還好,還好他有了自己的家。
禪韞感受到視線,下意識轉頭,看見站在玄關那裡默默注視著自己的京墨時,眼睛一下子就亮起來了。
她放下手中的花走向京墨。
“回來了怎麼不進來呀,你吃午飯了嗎?王阿姨剛走,午飯還剩了一點菜,或者要不然我給你煮碗麵吃?我隻會煮麵……”
京墨繾綣地低頭看著絮絮叨叨的禪韞,眼神纏綿悱惻。
想抱抱她。
這麼想著,他也這麼做了。
禪韞正說得起勁呢,就見眼前這個男人忽然伸手一下子把她抱緊了,她瞬間噤聲,雙臂也隨之慢慢環上他的腰身。
京墨把頭埋在禪韞的脖頸,嗓音悶悶的,“韞兒,你再抱緊一點好不好?”
“好。”
禪韞眉眼清雋,並沒有追問發生了什麼,隻是聽從他的話默默再抱緊了一點,溫柔地拍打著他的脊背,像之前的那幾個夜晚,他安慰噩夢中的她一樣。
少年的創傷終會治愈。
京墨隻“黯然神傷”了一小會兒就好了。
性格所致,他沒辦法允許自己在心愛的女孩麵前脆弱太久。
多少有點矯情了。
他緩慢鬆開禪韞,動作有些彆扭,眼神也很飄忽。
禪韞懂他的尷尬,很自然地轉移話題,拉著他的手到沙發上坐下。
“京墨,花已經風乾好了,我剛剛在往裡麵填乾燥劑呢,不過稍微有點難,我怕把花瓣弄皺了,那樣就不好看了,折騰了幾小時才做了幾朵,你看看好看嗎?”
她像鑒寶一樣把透明罐子捧到京墨麵前。
裡麵立著幾朵花,顆粒細小的乾燥器填滿了花瓣縫隙,但因為晶體是半透明狀的,不僅沒有折損阻礙花朵原本的美麗,反倒像是成堆的鑽石將其掩埋,多了一抹嬌奢墮落的美感。
禪韞還是很期待他的評價的,從她緊盯著自己不動的眼神就可以看出了。
京墨會心一笑,不吝讚美,“漂亮極了,和它們剛開花的時候一樣好看,我們韞兒才第一次動手就做得如此完美,真厲害。”
“你誇得太過了。”
禪韞輕哼,也知道對方在哄自己。
“沒有誇,我隻是如實評價。”
京墨身形高大,手長腿長,聽見禪韞的嘟囔後隻笑笑,簡單地解釋了一句,然後就把手從禪韞身後伸過去拿起一朵乾花,以從背後環抱她的姿勢開始填裝。
“你來指導我吧,乾燥劑摸多了傷手。”
他皮糙肉厚的不打緊。
禪韞也不拒絕,乾脆脫了鞋子,把小腿也伸上沙發,側靠在京墨的肩上。
“先把那朵花豎著放進罐子裡,和裡麵的花齊平,然後抓一把乾燥劑,慢慢的撒進去,鋪在花周圍,儘量讓每一個縫隙都填滿……誒,小心一點,不要把花瓣壓彎了,這樣子乾花就不好看了……”
京墨細致地做好每一個步驟。
偌大的客廳,女主人偶爾幾句嗔怪,緊接著就是一道低沉磁性的嗓音輕聲告饒。
是隻聽聲音,都能夠想象到的一種幸福。
在陽光正好的下午,沙發上人影交疊,共同擺弄著茶幾上的梔子花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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