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去趟洗手間。”
禪韞放下刀叉,拿起餐巾紙擦拭嘴巴後離席。
她隻是想補個妝,卻見到了意想不到的人。
“禪韞,你站住!”
顧芝柔捧著肚子,朝禪韞厲聲喊道。
她在樓下偶遇的京墨和禪韞,但這兩人沒有看見她,於是她便尾隨他們進的餐廳,在這蹲了許久。
她也搞不清楚自己為何執著要見到禪韞,但就是下意識這麼做了,既然見到了禪韞,她也不會露怯!
才不過幾個月沒見,顧芝柔的變化大得幾乎讓人認不出來。
素麵朝天,頭發乾燥枯黃,臉頰凹陷得明顯,全身上下隻有肚子看起來是有肉的。
她和其他孕婦很不一樣,看樣子孕期似乎並沒有得到充分的營養。
顧芝柔自己也深知此時的模樣有多落魄,尤其是對麵站著光鮮亮麗的禪韞。
洗手間鏡子反映出兩人的模樣,明明同處於一個空間下,卻像分割成兩個世界。
對比越明顯,顧芝柔便越恨!
禪韞對這個女人沒有什麼好說的。
她外表再淒慘,但眼裡熟悉的憎惡依舊那麼熟悉。
依舊不知悔改。
她自顧自補著妝,當她不存在。
顧芝柔本就自卑,孕期情緒又敏感,感受到禪韞對她的忽視,當即暴跳如雷。
“禪韞,你很得意吧?你把我害成現在這個樣子,心裡是不是特彆有成就感?不得不說,你的手段確實高明,沒有了封隨,又有一個京墨上趕著,但是如果連他都沒了呢?”
禪韞動作微微一滯。
顧芝柔捕捉到這點,說得更起勁,“禪韞,你還不知道吧,京墨為什麼要和你結婚?就憑你的樣貌嗎?長得好看的人多了去了,他為什麼單喜歡你呢?哈哈哈哈哈……哦,我忘了,你應該不知道,京墨心裡一直有一個白月光,就是白彧君,若不是人家出國了,若不是你的臉和人家有那麼一點點相似,你覺得京墨還會看你一眼嗎?”
“你若是不信,大可以去問問,京墨當初每年都會前往d國待一段時間,整整三年都是如此,禪韞,有了珠玉在前,你拿什麼和人家爭?等到京墨心上人回國那日,你也會被京家趕出家門,我說過,你會遭報應的,到時候,我一定會在一旁,欣賞你的狼狽模樣。”
當年,白彧君確實是去d國留學。
不過——
就這?
禪韞和躲在角落的趙明珠心裡同時閃過這個念頭。
現代人誰還沒幾個前任初戀啊,白月光這種隻存在於小說裡的角色,顧芝柔居然當真了?
奧,趙明珠是跟著禪韞出來的,本來想暗戳戳給禪韞個教訓來著,既然先撞見了好戲,那就先吃吃瓜!
她雙眼炯炯有神。
禪韞終於明白有人說的莫名其妙想笑是什麼感覺了。
人在無語的時候是這樣子的。
所以到底是誰發明的顧芝柔這種生物的?
“顧芝柔,你問我會不會很得意,說實話,並不,畢竟我都還沒來得及出手,你就已經把自己蹦躂死了,還有,不管有沒有封隨,有沒有京家,我都是禪韞,這才是永遠不變的事實,至於你所設想的場景……”
禪韞歪了歪頭,像一個小孩要做惡作劇之前的標準動作,“不出意外的話,我好像永遠要過著你羨慕的生活了哦,乖,彆生氣,還有寶寶呢。”
她向下瞥了瞥,溫聲細語,卻讓人毛骨悚然。
顧芝柔情不自禁地往後退了一步,大聲喊道,“禪韞,你想做什麼,這裡可是公共場所,你、你敢亂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