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的鳥鳴,嘰嘰喳喳的,有點過分吵鬨。
禪韞在它們的叫喚中緩緩睜開雙眼,入目是潔白的天花板。
這是她的臥室,但多了一根輸液架,吊瓶中的藥物順著透明管道流進青色血管中。
家庭醫生看到她醒來,立馬走到她床邊。
“太太,您醒了!可還有哪裡感到不適?”
昨天大晚上的京墨火急火燎地把他們都叫過來,聽那語氣仿佛天塌了。
一群醫生湧進來才知道原來是二少爺新娶的太太病情複發了。
幸好昨天京墨及時給喂了藥,否則還真就危險了。
禪韞躺在床上,渾身使不上勁,她虛弱地搖了搖頭。
醫生了然,“太太,你還算是有驚無險,少爺及時做了搶救措施,輸幾瓶藥就好,四肢乏力是正常的,按照醫囑攝入適量營養即可,還有就是以後千萬要注意自己的情緒,切忌大喜大悲。”
見禪韞沒什麼事,家庭醫生交代了幾句便離開了,隻剩下方管家麵露擔憂站在一旁。
“方叔,您怎麼來了?”
“大小姐,我能不來嗎?昨晚上接到姑爺的電話,可把我急壞了!”
他看了一眼禪韞的臉色,試探著問道,“您和姑爺怎麼了,可是吵了嘴?”
他一聽到消息就著急忙慌趕來,看見的就是躺在床上毫無血色的禪韞以及麵如死灰的京墨。
再想到自己才剛把調查到的信息發給自家小姐,一下就猜到了前因後果。
也怪他,沒有考慮周全,應該再斟酌一下的。
這叫什麼事兒啊。
禪韞聞言,卻眼神一閃,還強著嘴,“方叔,沒什麼事,就是沒控製住,你也清楚我的病情的,稍不留意就會複發,好得也快,您彆擔心。”
“大小姐,話是這麼說,但您那模樣,誰放得下心?姑爺一晚上沒合眼,就怕您有什麼好歹。”
再聽到京墨的名字,禪韞心裡不知道什麼滋味兒。
“方叔,彆說他了,我現在不想聽到他的名字。”
她倔強地彆過頭去,仿佛是一種反抗。
方管家默默地歎了一口氣。
他確實有想為京墨說點話的意思,但抵不住禪韞不愛聽。
京墨與禪韞之間,他自然是偏向禪韞的。
那小子,恐怕還有的磨呢。
“好好好,方叔不說他,您這也剛醒,好好養養神,彆想東想西的,我就先出去,不打擾您,有事喊我一聲。”
走出房間,門才關嚴實,一道身影立馬就從旁湊上來。
“方管家,韞兒她怎麼樣?看起來如何?精神有沒有好點?”
京墨眼下一片青黑,雙眼滿是血絲,下巴冒出的青茬以及都是折痕的衣服,都訴說著昨晚的不安。
“姑爺,您要是擔心小姐,不妨親自去看看?”
解鈴還須係鈴人。
光他一個老頭子在中間傳話算什麼?
兩個人不把話說清楚了,這矛盾不就越積越深了嗎?
見她?
他倒是想。
京墨苦澀一笑,“方管家,她現在連我的名字都不想聽到,我怕我一進去,她一激動,又……”
他賭不起。
“你呀!”
方管家那叫一個恨鐵不成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