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字想要拒絕,想要用話語嘲諷打擊淩笙,讓他放棄這瘋狂的構想。
半空的血色交彙著,卻怎麼也構不成完整的字體,在少年執拗的目光下,血字最終還是吞下了那些話。
淩笙從沉默中找出了答案,他眼中的光芒亮了些,繃緊的嘴角不由得放鬆,並微微向上揚起。
“這是可行的,對嗎?”淩笙明明是在詢問,語氣卻那樣篤定。
“炮灰,這是一條死路……”
“但這也是唯一的生路。”淩笙打斷了血字的話,撐著床沿站起了身。
“我並不是為了失敗才堅持到現在。”淩笙打開門,一隻腳踏出,同一時間,下一句話也緊跟著落下,“我想要看到的,是被點亮希望的未來。”
半空中的血色徹底凝結了,片刻後,血色再次湧動。
“好。”
血字終於還是同意了……不如說,它本就沒有辦法拒絕,因為提出這瘋狂構想的,是它選中的人,是它珍視的——最後一次“奇跡”。
得到準確回複的淩笙放鬆了許多,他看著門外熟悉的環境,下意識摸了摸身上的口袋,自己妥善放著的小黑球還待在原處,觸碰到的表麵也沒有裂痕。
是暗將他帶回來的嗎?
淩笙看向那張擺放顯眼的沙發,沙發的坐墊上麵,還保留著被使用過的痕跡。
耳墜輕輕搖晃著,許久沒有出來的小光亮突然衝了出來,它繞著淩笙轉了一圈後,直接穿過牆壁,四處探索起來。
突然,小光亮慌慌張張的穿過牆壁,在淩笙麵前手忙腳亂的比劃著什麼,但由於比劃的意思太過複雜,導致淩笙看著一知半解。
但即便是沒有理解小光亮的意思,淩笙也立刻大步朝著小光亮剛剛進入的房間走去。
那間房間的主人——是血澤。
敲門聲響了幾下,沒得到回應的淩笙直接向緊閉的房門下手。
幾聲物體破碎的哀鳴後,門後的景象完全暴露出來。
光,蒼白的白光充斥著整個房間,照得淩笙的眼睛刺痛了起來。
在最初的適應期過後,淩笙透過白光看到了模模糊糊的血紅。
那巨大的血池平靜無比,仿佛死去了一般……常年殘留在空氣中,怎麼也消散不了的血腥味消失了,血池中時時刻刻散發的能量波動,淩笙此刻竟然感受不到絲毫。
血澤呢?血澤去哪了?
淩笙心臟一緊,顧不得那些白光是否存在威脅,幾步走到了血池邊。
在看清池水中的人影時,淩笙心裡的擔憂才減少了幾分。
淩笙呼喚了幾聲血澤,卻沒得到絲毫回應,於是他皺起眉頭伸手想要探入池水中,卻被阻止了。
無害的白光突然變得極具威脅性,不容忽視的能量波動猛烈衝擊著淩笙的神經。
淩笙的動作停頓了下來,白光攀升的威脅也跟著停頓了起來。
這是一次再明白不過的警告了。
淩笙看著池中的人影許久沒有說話,直到小光亮擔憂的飛到了淩笙的身邊,淩笙才堪堪回過了神。
“等我,我會救你。”淩笙最後看了眼血澤,轉身離開了。
小光亮在池水上方疑惑的晃了晃,隨後追上了淩笙。
剛剛湊上前的小光亮僵在了半空中,甚至不自覺的縮了縮身體。
淩笙微微低著頭,過長額發下的雙眼墜滿了冰冷的殺意和無法平息的怒火。
“e。”淩笙幾乎是從喉間擠出來似的,道破了白光主人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