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吧？我也覺得，從10年往後這二十來年的歌都啥玩意，我以前在學校也都是聽以前的老歌，新出的這些，除了一兩個驚豔的偶爾冒冒頭，啥他媽也不是！就像您哼這首什麼夢，雖然沒聽過，但光聽旋律就好聽！”
“光他媽旋律好聽！老子唱的不好聽？！滾特麼一邊乾活去，外麵排著這批人，晚飯之前榨不出二兩油來，你和你底下招的那幫廢物就彆吃飯了！”
張哥本來還洋洋得意，忽然起身一個大脖溜子就抽在小弟的後腦勺上，腥臭的唾沫到處亂飛，臉上凶相畢露，一點也看不出是個熱愛音樂的好中年……
“是是是！您放心，晚上之前，肯定出貨！”
小弟腸子都快悔青了，光誇旋律旋律的，這一下馬屁拍在了馬腿上，不過也怪不得他，齙牙張的歌聲，怎麼形容呢，就算想去給彆人號喪，可能還得倒找錢才行……
兩人所在的地方，是一個十來平米的小板房，窗戶正對麵，是一條足有五六米長的巨大木杠起起落落，中間夾雜著背刀持槍的身影，正在一邊喝罵抽打，一邊把排成長長的隊伍維持著秩序。
齙牙張是石灣鎮南門外的一名檢查站站長，隸屬皮衣黨，是鎮內的七大勢力之一。
每天進出石灣鎮的人流極多，所以南北兩個主門的進出城壓力太大，經常出亂子，如果被有心之人抓住機會，很容易出意外。
所以，在一個月前，七大勢力便合力在東西南北各個方向的城門外三四百米位置，開設了一個個小型的檢查哨站，先把想要進入石灣鎮的人員和勢力篩查一遍。
選出具備一定資本和實力，起碼是能給鎮子帶來些效益的個人和團體，發放每日作廢的當日準入卡。
至於那些身無分文的垃圾老鼠，自然就被擋在檢查站之外，既淨化了鎮內的環境，又能減輕城門那邊的進出壓力，一舉數得……
政策是好政策，但問題製定它的主人有七家……
篩查進出城人員，收取過門費，發放準入卡，這是妥妥的肥缺，吃拿卡要的絕佳之地，吵了好久之後，最終還是根據勢力高低，把十幾個檢查站分給了各家……
咣當！
支走了小弟的齙牙張，正舒展身軀舒坦的抻著懶腰，忽然一聲大響，門被推開，剛才的小弟沒走兩分鐘又去而複返……
“草擬嗎小德子，老子是不是最近給你點笑臉了？！”
齙牙張被嚇的嘴中叼著的煙卷掉落，差點燙到吊，這火氣騰的一下就上來了，霍然起身，拿起桌上那個被磨的油光鋥亮、拇指粗細的皮鞭子！
“不是，張哥，來大活了！大隊伍！生麵孔！”
小德子自然知道進門要麵對啥，所以嘴超級快，進屋的瞬間，便在齙牙張皮鞭抽過來之前，迅速把事說了出來。
“你們都沒見過的？”
齙牙張火氣瞬間消散，把皮鞭卷兩下拿在手上背在身後，慢慢撿起地上的煙卷，眼睛微微眯了起來。
“沒見過，狗球他們那邊問了兩句，據說是濱市過來的，而且……總之老奇怪了！我沒敢耽擱，趕緊就跑過來通知您了！”
“走！帶老子過去！”
大家在檢查站一個來月了，自己這些手下都是扶不上牆的爛泥，齙牙張當然有數，但見識卻不少，從來都沒用奇怪來形容過任何一支隊伍。
他們這板房，位於木頭和磚石搭建的，大門狀的檢查站斜後方三十多米，板房後麵停著幾台車，還支著五六間帳篷。
這是為了怕有些窮瘋了的亡命徒合夥衝站，他在後方位置，可以跟站上的手下互相呼應，攔截衝站者。
“老大！”
“張哥！”
齙牙張踢開板房的門疾步走出，後方帳篷內，頓時擁上來十幾號壯漢，各個背著長刀，有幾個還拿著鋼管槍和步槍等各種槍械。
“跟老子去站上看看！”
“走起！”
“老大咋的了？有傻逼衝站？”
“是老大！”
僅僅十來個人，就出了十來個回答方式，眾人七嘴八舌吵的人頭疼，不過也不要指望七大勢力在檢查站扒皮的酷吏，可以派來什麼正經家夥就是了……
……
“閃開閃開，張站長過來了！”
“你麻痹滾一邊去！”
離著還有十來米，齙牙張身邊的手下們，便長牙五爪的拿出明晃晃的鋼刀和鐵管，獵犬一般蜂擁跑向檢查站門，那邊已經聚集了數百人，密密麻麻都是人頭。
這些人連踢帶打，人流畏懼的嘩啦向四周散開，彆的不說，氣勢搞的挺足……
圍觀的散開跑遠，一下就把場地中間的兩撥人凸顯出來。
其中一方，就是十餘個檢查站員，也就是齙牙張的手下，另一方人數很多，打眼看去估計得一百五六到二百之間。
齙牙張走到近前，直接倒吸了一口涼氣，原本維持的凶惡表情管理，都完全d不住了！
一百多號，一水娘們！
而且，這些娘們真富啊！這整齊乾淨的衣服哪搞的？真他嗎好看！這車真多真大！滿滿登登都是物資！尼瑪還有化妝的？！這是末世？！
有那麼一瞬間，齙牙張眼神怔怔的，被手下在後背悄悄捅了兩下回過神來，瞬間湧起的第二反應，就是貪念，無儘的貪念！
他都不知道自己心中想要得到的到底是啥，女人！車！物資！這支隊伍，這些娘們，仿佛是從天上掉下來的，不屬於這個世界一般！
不過緊接著，齙牙張通紅的眼眸冷靜了下來，仔細看去，對方有上百人的持槍者，56半、56衝、53式步騎槍、還有二三十把八一杠，三四台皮卡的後鬥上焊著槍盾，672式輕機槍的槍口，足夠讓大多數人，起碼以齙牙張的身份和實力，是足夠讓他從頭冷靜到腳指甲了……
“諸位……姐妹，這是……”
“我們是來自濱市的車隊，本來要運輸一些物資，結果迷了路到了林海縣，聽說石灣鎮是最大的聚居地，本來想進鎮看看，休整休整，你這手下卻非要按人頭算錢，其他團隊怎麼可以交集體費？憑什麼我們要按人算？”
“混你媽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