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據傳,這兩個團隊,都是在上次拂曉的偷襲行動中傷了筋骨,之後又經曆的其他一些特殊情況,才漸漸沒落,最終被資評部那邊給踢下去了。”
“什麼特殊情況,就牆倒眾人推唄。”
蘇妍張了張嘴想說點啥,最終也不得不承認自家男人這精辟的總結一針見血,還是點了點頭。
薑老板嗬了一聲,他都敢保證,甚至拂曉的偷襲,都不一定比得上“家裡”的群狼撕扯。
這個家裡,既包括天城這個大“家庭”,也包括兩個團隊內部的小“家庭”,個中的內情肯定極其複雜,但要形容起來也簡單——這就是末世,不是麼?
底層的爭鬥,鮮血流在體表,而上層的爭鬥,鮮血流在體內,死法不同,但最終,弱者都得死就是了。
說到這裡,薑磊擰瓶蓋的手忽然頓住,心頭一動,隱約間回憶起了當初團隊培訓班上的那兩張已經基本記不太清細節的麵孔。
想要在天城養幾條狗的話,熟狗總比生狗要方便一些吧?
仿佛是有著什麼默契一般,蘇妍也恰巧在此時,給薑老板提供了信息:
“現在的各級團隊,比當初還要複雜,有事不關己的旁觀派,有拉幫結夥的聯盟派,有給上麵的官方和超級勢力當臥底的舔狗派,現在又多了新老團隊交替的資曆派,甚至還有給拂曉等外部敵對勢力當間諜的投降派,唉,簡直亂的不行!”
“哦??”
薑老板耳朵豎了一下,新老派?這個有點意思啊,那自己大概率要被分到“老派”裡麵了吧?這不是正好麼?
至於亂?這麼說吧,如果天城哪天上下統一,意誌和力量都被一個聲音支配,那他薑老板還真不敢像現在這樣隨便出去打地盤了。
亂,也彆太亂,火候,是廚子和政客都需要用一輩子去鑽研,永遠也修不到頂的大科目。
“還有個最重要的情況,你可得多上心。”
蘇妍臉色嚴肅,向薑磊懷裡擠了擠,壓低聲音道:
“雖然四家合夥人從沒變過,但最近這大半個月,也有個風頭吹起來了,說霍書記那邊有點鬆動,想要在a+團隊裡給點幾個提名,準備選入合夥人裡麵,不過雙席議會的席位不準備改變,前段時間就有不少針對我們的暗流,在你打完仗之後消停不少,但最近這個消息傳出來之後,又有點冒頭的意思了。”
薑老板摸索著下巴,很快就想明白了關鍵點——假設這個傳聞是真的,那肯定是霍老頭看下麵的團隊太閒,這是他媽準備養蠱呢……
至於為啥針對救助團,這就更好理解,其他三家合夥人都是各有來頭,實力也是斷檔性的強大,隻有民間起於微末,傳言跟官方某高層有關係的薑老板,實力有點“名不符實”。
那被雙席議會的席位搞的心裡癢癢,蒙紅了眼睛的家夥,針對救助團,起碼是想試試深淺,也就不難理解了……
“目前你這邊都知道是哪幾家做的麼?”
蘇妍聞言搖了搖頭:
“咱們全殲歐陽聯軍那場仗打的太牛逼,過後我們的外宣也做的很給力,再加上霍書記對你的態度一直跟其他人不太一樣,這些家夥狗鼻子靈的很,隻做些暗地發布謠言,打一打我們下麵暗樁或者聯絡站之類的主意,這種小動作,首尾處理的又乾淨,確實難查到根子,這群狗日的東西,大事不敢做,惡心人都有一手的。”
蘇妍秀眉微蹙,還狠狠齜了齜小虎牙,很明顯確實被惡心到了。
“沒事,各部加強防範,彆被牽扯太多精力,找到機會我們來個狠的,不管我們發展到什麼程度,在外麵打了多漂亮的仗,隻要錘子不砸在他們臉上,這幫家夥是不可能會長記性的。”
薑磊語氣淡淡的,站在他這個位置,確實,很多在彆人眼裡無解或者感覺很深奧的東西,稍加分析就能看透個八九不離十。
這件事根子在霍老頭那邊,沒幾個團隊能經受住議會席位這種誘惑,身為除了官方之外,唯四可以在議會上發言,影響整個天城政務甚至立法結果的勢力,哪怕薑老板也不想放手。
現在天城走上正軌,霍振峰要是讓這四家坐的太安穩,那才不正常……
不過有著火種計劃的合作者身份,想來踢人這種可能性是不大的,老東西這也是在惡心人而已,而且……薑老板翻了個白眼,想明白始末之後,他不得不承認,確實有點被惡心到了……
自己不聲不響,“低調”發展招誰惹誰了?這特麼哪還讓人安生了?
“好!”
聽到薑磊的吩咐,蘇妍仿佛一下就有了底氣。
男人不在的時候,彆人有事都得在她這位第一夫人麵前鞠躬問詢,大多數時候,她都不得不裝出成竹在胸的感覺,但不知道為啥,她就是感覺薑磊眼前的這種成竹在胸,跟她的那層外皮一般的偽裝完全不同……
兩人又聊了一會,又侍女來告知,晚餐已經準備完畢,二人便收拾好桌上的文件,攜手走出了會議室。
六點零五分,薑老板和蘇妍,在辦事樓三層的餐廳,共進了豐盛的晚餐。
六點三十五分,薑磊隻帶著鐘子文,老豹和馬大少爺,並一個四十人,八台車的小型車隊,低調的駛出辦事樓圍牆,向著東側的核心城圈政務主樓而去。
……
“薑團長,上次一彆,好久不見!”
晚上七點整。
政務主樓二層的一個隱蔽的小偏廳內,一身灰色西裝筆挺,長相文氣端正,金絲眼鏡,頭發一絲不苟,仿佛永遠都不會改變的嚴秘書,親自接待了薑老板。
一聲薑團長,而非薑議員,既顯示了一種親切熟悉的故人之感,在這私下聚會裡也不會顯得不尊重或者突兀,嗯,一如既往的嚴絲合縫。
“唉,俗物纏身,瞎忙吧,嚴秘,幾個月不見,您這一身官氣壓的我都有點喘不過氣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