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終,師徒倆還是因為這監獄裡足夠項毅銘記終生的一堂課,而起了點小矛盾——冷戰了。
用青檸的話來說,這倆人像極了談戀愛……
項毅鬨了小脾氣,但他卻把握了限度,沒有搞什麼離家出走,或者索性負氣離開這種事,還是默默的跟在薑老板身邊吃喝住行,隻是不主動搭茬說話了。
歸根到底,他還是非常清楚,師父跟他說的那些,每一個字,在這個世道都是絕對的金科玉律,而且出發點是真·為他好,絕不摻雜一點私心,或者說太多私心,否則沒人會做如此吃力不討好的事。
但是……隻能說還是年輕吧,十九歲,正是從少年向青年過渡的尾聲,彆說什麼古代十四歲孩子都打醬油這種話,每個人的心境和成長環境不同,不能一概而論。
起碼對項毅來說,有了薑老板這盞明燈的指引和守護,起碼身邊的一切都在發生翻天覆地的改變,包括他自己在內,他並不抗拒這種改變。
因為這大半年的時間,他把自己的想法大多數都進行了實踐,事實證明,沒有一條行得通,如今既然拜師,那就得學會學習、接受和改變。
他知道薑磊說的都是對的,隻是年輕人鬨不開麵子。
當他縱跨數省,在每一個地方以遊曆者的身份麵對身邊人和事的時候,他是有點站在高高在上的俯視角觀看人間煙火那種感覺。
但是當他發現了自己的“同類”,並且已經決定在此安家,起碼短期是停住腳步的時候,剝去外殼,也隻是個十九歲的少年人,敏感、多變、脆弱、好麵子,同齡人會有的毛病、會犯的錯,他一樣都會有。
……
下午一點半。
剛剛吃過午飯,薑老板正躺在自己的專屬座駕載員艙裡吹空調午休。
“你快得了吧,怎麼說也是晚輩,你比人家大這麼多歲數呢,還跟著彆氣~”
青檸坐在薑磊這一側的床鋪,輕輕幫他捏著肩膀,說著些閨房私話,目前來說,自然是離不開這對嶄新出爐的師徒。
至於平時最喜歡當電燈泡蹭空調的項毅,此時還賭氣呢,肯定是不在這裡的,也不知跑哪去了……
“大哪麼多歲數了?!他十九,我二十四,過年才二十五,大多少??好,他是晚輩,按你這麼說,我還是長輩呢,他咋就不能尊師重道?非要我尊老愛幼?”
薑老板也不知道為啥,麵對這小子就總想較真,可能真的因為是“一類人”吧,總之是沒有對其他人時候的那種淡定隨和。
“行!我說不過你倆,但是這都一上午了,你們還這樣到啥時候?”
“……”
薑老板沒話說了,他本來想儘快進入對小蘿的研究中,想要看看能不能用小蘿的能力回家。
一旦這一點實現,那薑老板真就無敵了,南雲省百花齊放的“異能文明”,發展的比黑省好到不知哪裡去了,而他反過來也可以借助天城發達的工業基礎,在南雲省這邊“作威作福”,雙贏通吃了屬於是……
但是這玩意必須得項毅配合,小蘿溝通能力大概也就三四歲小孩的樣子,根本無法聽懂過於複雜的命令、數據和試驗含義,隻有項毅這個被它選中者,才能跟它進行更為細致的溝通。
可以說如果少了項毅這個中間人和“翻譯”,就算把小蘿丟到薑老板手裡,薑磊也隻能抱著這顆“大蘿卜”大眼瞪小眼,除了看它撅屁股喝水和嘰裡咕嚕亂叫之外,啥都乾不了……
“唉,可能是我當時確實說的重了,一會午休完,你找個機會,把他……”
鐺鐺。
話還沒說完,載員艙的鋼鐵艙門,在外麵響起了敲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