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珠聽聞趙妨玉的話,霎時間麵如土色,整個人伏在地麵上出神,似乎已然預料到自己的將來。
她無論如何也想不到,趙妨玉居然早就偷偷懷疑她,甚至還派人去她老家暗中調查她的底細……
有這樣的本事,她哪裡還能逃得過去?即便此時逃出了,趙妨玉背後的人焉能放過她?
紅珠無可掙紮,整個人都如瞬間被抽去靈魂般,呆愣愣的伏在地上哭泣。
趙妨玉見狀,彎著唇將冰冷鋒利的簪子抵在紅珠的脖頸上。
隻要趙妨玉輕輕用力,這根銀簪就能紮進脆弱的脖頸,奪人性命。
“這裡有根筋脈,極其重要,一旦劃破,就是太醫站在你麵前,也救不回你。”
“血能飛的幾丈高,一會兒,渾身的血都能放空了。”
“你即便不說,我也知道幕後之人是誰。”
“我入宮後,唯一得罪的,也隻有大皇子。”
紅珠瞳孔驟縮,再度驚恐的瞪向趙妨玉。
趙妨玉對著暗處的楊女官與蘭葉招招手,兩人從樹蔭下走出,在紅珠越發驚恐的眼神中,平靜對著趙妨玉行禮。
趙妨玉洗了洗簪子,重新插回頭上,神色淡淡“兩位姐姐也瞧見了,非是我惹事,實在是命不好,好端端也有人想害我性命。”
圓潤的珍珠在日光下熠熠生輝,半點瞧不出方才染血的模樣。
“小吏要將紅珠送去皇後娘娘處,宮中有人買凶意圖殺害朝廷命官之女,實非小事。”
蘭葉是趙妨玉自家人,自然應允。事實擺在眼前,楊女官也不會掃興。
趙妨玉問燕雲殿借了兩個人,一直等到夜半時分,才押著紅珠往皇後娘娘的寢殿去。
一路上,沒遇到幾個人,意外的清靜,仿佛整個偌大皇城的守備一夕之間,叫人裁撤乾淨。
趙妨玉長驅直入,一直到皇後的鳳儀殿前,才見到幾個守門的丫鬟婆子。
趙妨玉手提孤燈一盞,被老嬤嬤帶進鳳儀宮。
“你是那日……說起隴西的女官?”
趙妨玉叩首行禮後不敢起身,跪著回是。
“你陋夜前來,有什麼大事非要這個時辰稟報?”
若按尋常,這個時辰,皇後已該就寢。
趙妨玉叩首,送上一紙訴狀,纖細腰肢謙恭跪呈,柔順的黑發油亮順滑,整個人姿態柔順如貴妃腳邊蓄養的狸奴。
皇後看著身前這位樣貌出眾到半個後宮都警惕至極的小姑娘,越是細瞧,越是發覺她長得好。
氣度,容貌,都是頂級的那一掛,唯一的缺點大概就是不夠聰明。
真正聰明的人,該拿著這個宮女的把柄,找大皇子保下孟言真的胎。
不過蠢笨一些也不打緊,狸奴一般的玩物,不必多聰慧。
可惜大皇子與三皇子不懂這個道理,非要追著一個不知所謂的女人鬨得滿城風雨。
婢女接過訴狀,呈送於皇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