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妨玉微微頷首“娘娘,世易時移,兒媳已經不是當初的勳品小吏。公主們的路也並非一成不變。”
但凡換一人,趙妨玉為了皇後母家的權勢也能試著拚一拚,但偏生皇後看上的是崔子敏,這才是問題所在。
崔家怎麼可能放任崔子敏與公主成婚?
他自己同意,崔家也不會應允。
他是崔家百年來最出眾的子弟,生來就背負了要帶崔家更上一層樓的任務,這樣的他,怎麼可能尚公主?
“娘娘不妨看一看其他人家,京中的好兒郎多的是。”
“公主也是兒媳的妹妹,情理之中,能幫上忙的兒媳亦不會推辭。”
情理之外,那就另請高明了。
趙妨玉柔柔弱弱的模樣,叫皇後碰了個軟釘子。皇後冷眼看著行半禮的趙妨玉,一雙漆黑的眼猶如深潭。
“你下去吧。”
良久,久到趙妨玉幾乎蹲不住,兩股戰戰,才被皇後赦免一般的口吻退出去。
來的時間不長,但宮門外有馬車。
皇後喊她的消息極其隱秘,連孟言真也不知曉。
但她遮遮掩掩,趙妨玉又如何肯入局?
博弈講究的是以小博大,皇後想要用空頭支票騙趙妨玉夫妻為她賣命,趙妨玉不見兔子不撒鷹,寧肯得罪皇後,也絕不讓皇後如願。
這一局,趙妨玉與皇後,誰都不是贏家。
其實她該委婉些,但皇後將她的麵子扯下來,她若還是毫無反應,隻會被人當成窩囊廢。
適當露些鋒芒,反抗一二,也能叫人知道你的不願。
皇後想要籠絡老二,總得給些實實在在的好處,這些飄在天上落不到實處的好話,趙妨玉一天能說出去幾籮筐。
春芍扶著趙妨玉,趙妨玉腿軟的厲害,撐著春芍的手,一步步走的緩慢。
宮道上遇見裴嚴,裴嚴一見她身後的方向,便知曉她與皇後談崩了。
南鎮撫司是天下最大的特務機構,他一眼便能猜出十之七八。
“少管閒事,京中不太平。”
裴嚴撂下一句話,腳步未停,繼而往禦書房的方向去。
趙妨玉唇角清淺的勾了一下。
她宮中錦衣衛的這條線……似乎沒丟?
沒等她走到宮外,周擎鶴便進了宮,一見趙妨玉不良於行,眼神便頓時冷了下來。
人在外麵,周擎鶴還顧忌著兩人說好的,要做些不恩愛模樣的緣故,冷眼看著她一步步緩慢的走上馬車。
一進車內,周擎鶴便將軟下來的趙妨玉扶到座位上,將她的腿抱到自己腿上,一點點捏著她的小腿活動。
宮中女人折磨人的法子就那些,類似於罰跪一類。
趙妨玉的身份在這裡,皇後也不可能庭杖她,最多便是行禮不讓起身,或者尋個由頭罰跪。
趙妨玉灌了口水,眼神尚有些虛無。
“我給你惹了個不大不小的麻煩。”
周擎鶴能猜到皇後的目的,談崩是意料之內,即便換了他自己來,他也不會應承此事。
“無妨,不必擔憂。”
“她不讓你起身?”
不過兩句話的功夫,周擎鶴已經撩起了趙妨玉的裙擺,看了她的膝頭,未見紅痕。
趙妨玉連說話的力氣也無,無力地點點頭。
周擎鶴不再說話,將裙擺放下,一下一下替趙妨玉揉按著小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