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斷不斷必受其亂,表姐不是做出決斷了麼?”
趙妨玉今日莫名其妙興致不高,也可能是因為被算計了一通,此時也不大想搭理孟言真的傷懷。
她和孟言真隻是合作夥伴,不是真親密無間,和孟言真算得上有交情,但遠不如趙妨錦那樣深厚。
孟言真也發現了這點,很快擦去眼淚,迎風吹了會兒醒神,才繼續道“我想請姨母勸一勸我母親,送巽哥兒去隴西,若是姨母也不成……我便再不管她們了。”
趙妨玉撿起一顆梅子往嘴裡,新鮮的青梅拿蜜醃的,趙妨玉還是被酸了個激靈。
“可是可,隻是成不成,我這邊也不知。”
“娘親這些年越發懶得理事,她那院子雪洞一樣,隻有我和姐姐,還有禮哥兒舒姐兒去才熱鬨些。”
孟言真聞言,苦笑一聲“成與不成,且試一試吧。”
“我與猊兒在宮中是沒有盼頭的,好不容易得了皇後照拂,日子過得才鬆快些。”
“那日母親進宮詢問,我便問要送巽哥兒去隴西,她竟不惜與我動手……仿佛我要害了禮哥兒一般……”
趙妨玉眉頭微皺“姨母如今怎護的這般厲害?”她記得當年看,李書敏明明還是一位很正常的夫人。
怎麼不過這些光景,人便癲狂成這樣?
“家裡孟二不在,孟雲湘那小蹄子攛掇了父親,三番五次忤逆母親,還想要將手伸到巽哥兒手上,這些事,母親都不曾與我說,也不知道那小畜生拿捏了什麼把柄,讓母親不敢動她!”
趙妨玉一思忖,再算算年紀,估計李書敏是更年期遇上有人蓄意挑撥她的情緒,在她本就常年壓抑,精神極度不穩定的時候,在她的雷點蹦迪,才會有她將命根子看的越來越重,近乎病態的行為。
但這病因出在人身上,好治也不好治。隻能說歪打正著正好把孟雲湘除了,也算少了個禍害。
“娘親那裡我自會去說。”嘎嘣嘎嘣,趙妨玉又塞了顆梅子若有所思,“那位的動向,姐姐且留意些。”
孟言真點頭,趙妨玉忽然想起一件在心中積壓了許久之事“姐姐在查一樁關於我夫君的舊事?”
孟言真裹著鮮紅蔻丹,往梅子伸去的手不動聲色的換了顆圓潤的梅子撿走“是,他告訴你的?”
趙妨玉無聲點頭,等嘴裡的梅子味下去,那股莫名的感覺散開,趙妨玉豁然起身“姐姐如今站在皇後身邊,這樁事最好停手。”
在人家的地盤上查人家當初是怎麼殺的人,怎麼看怎麼是壽星公上吊。
趙妨玉吃了幾顆梅子,感覺這小玩意兒越吃越愛,索性將那盤梅子帶回去,連方子都要走。
周擎鶴閒來無事,在宮門處等著她,其實也不算悠閒,但玩忽職守的事做慣了,也不差這一樁。
將趙妨玉送回家,周擎鶴索性也在家裡待著,喊人去將衙門裡的文書拿回來看。
“當真無事?”
周擎鶴也跟著哢嚓哢嚓嚼梅子“都是些無用之物,看完寫份奏疏給上峰,上峰翻也不翻便收攏入庫的玩意兒。”
趙妨玉嗯了一聲,趕緊將方子交給素惹,喊她照著這方子趕緊再做些出來。
“我得了武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