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三目前應當還不知曉,但等人摸過去後不一定了。”
趙妨玉思索著,耳邊再次傳來男人低沉的忠告“這些日子,你少出去走動,免得老三那王八狗急跳牆。”
“府中花房底下,有一條暗道,真有事,什麼也不要管,你隻管從暗道出去。”
床帷之內,屬於周擎鶴的溫度緩緩透過來。
趙妨玉在錦被的掩蓋下,忍不住掐了掐自己的掌心,痛意傳來,蓋過了那點莫名。
“好。”
一個好字,讓帷帳內氣氛幾乎凍結,趙妨玉無聲咬住自己的舌尖,她覺得她有時候對周擎鶴,其實挺沒良心的。
但下一刻,周擎鶴便抱住趙妨玉低聲笑了起來。
男人的手勾住了空無一物的耳垂,一下一下的揉捏,不帶肉欲,隻是單純的把玩,猶如閒來無事撥弄貓咪掌心的肉墊,帶著一絲莫名的安撫。
昏暗中,周擎鶴望向趙妨玉的眼神粘稠如墨。
“我儘力而為。”
他儘力不叫趙妨玉早年喪夫。
趙妨玉無聲扣住掌心,周擎鶴聽見一聲吞咽,唇角的笑容不自覺拉大。
她並非無情。
她隻是不敢。
世道不好,她身邊也沒幾個女子得到好結果,所以她也不敢奢望自己能得到。
即便是她敬重的大姐姐,家裡婆母小姑雞零狗碎的一大堆,也不見得處處都好。
妹妹婚後被夫君毆打,婆家囚禁,姨母被夫家逼迫到瘋癲,自己的親生母親,也因為父親後宅的爭風吃醋死於非命。
她有一顆足夠厚重的心臟,所以她一言一行,皆如往日。
但這不代表她不怕。
周擎鶴所求不多,隻要她心裡有他,哪怕隻有一點點,也足夠了。
“睡吧。”
這是周擎鶴第一次攬著趙妨玉入眠,趙妨玉的耳垂,被周擎鶴捏了一夜,她也枕了周擎鶴的手臂一夜。
一夜過後,兩人又恢複了往日的做派。
周擎鶴穿衣裳的時候耽擱了些時間,急匆匆出門時被趙妨玉喊住。
“外麵雪大,穿件大氅再去。”
周擎鶴拿到手的不止大氅,還有趙妨玉小廚房裡出來的一份熱氣騰騰的菜肉餅子和小餛飩。
“車上吃,彆灌了風。”
懸壁站在一邊看著,隻感覺今日王爺與王妃和往日比起來並無不同,但就是……好像又哪裡不一樣了。
周擎鶴一身朝服出門,趙妨玉也不睡了,下人們撐起窗戶,冷風漸漸灌了起來。
趙妨玉將商道的事一一規劃,隨後便將陪嫁裡的老家夥事拿出來。
她鮮少做繡活,此時做起來不算得心應手。
閒來無事,給自己繡了兩個香包。
外麵的積雪蓋了一層又一層,城門處趙家施粥的攤子仍舊支著,再遠一些,江南到京城的河道上,來來往往,大大小小的船隻,不斷航行在河麵上。
南詔來的商隊離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