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五分鐘後。
許徠娣看著坐如針氈的江若曦，終於忍不住開口“要不……你問問我？”
不是沒耐心，她其實最開始想的是讓這姑娘先把自己會做的題做了，她來看看問題都出在哪兒，但是江若曦十五分鐘裡，把一張卷子來來回回翻了不下二十遍，也沒能在試卷上新添任何一筆。
“都不會。”江若曦垮著臉，“要不我們還是出去玩吧。”
她覺得她積攢出來的善良在遭遇數學題的那一刻就被打散了。
可她都開口願意學習了，許徠娣和林可怎麼可能還放她出去？也不等許徠娣說話，在一旁學習的林可就先開口了。
“你先讓我同桌給你講講，你不是最討厭出爾反爾了嗎？”
兩人家住得不遠，從小又算是一起長大，林可自問還是比較了解這個表妹的。
果然，林可這話一出口，江若曦長歎一聲抹了把臉，拿著試卷指著第一道選擇題“姐姐，不會。”
“……”許徠娣和林可都沉默了一瞬。
這明明是一道隻要知道勾股定理，一眼就能看出答案的題啊！
但是江若曦顯然不知道勾股定理，她從初一開始就沒聽過數學課了，所以麵對很多基礎題也是一臉懵。
許徠娣隻得把題目的解題步驟一步步寫好，然後在旁邊標注出相應的知識點，掰開揉碎了講給她聽。
好在許徠娣之前給弟弟講過數學，自己也不算是個多聰明的人，很多時候很能理解她的腦回路，所以這堂課，江若曦竟也慢慢聽進去了。
林可訂的兩個小時鬨鐘很快響起，而那張試卷竟然隻剛剛講到第一道大題。
江若曦看著桌上放著的一小疊草稿紙，那上麵整整齊齊地寫著每道題的解題步驟，和步驟旁相對應的知識點，居然有些恍惚。
“我居然覺得自己都聽懂了。”
林可收起了自己的作業，走過去笑道“是吧，我就說我同桌可厲害了！”
“嗷嗷嗷好餓，姐我們去吃飯吧！”剛剛聽進去課了，還比較認真，所以也不覺得有什麼，此時腦子裡那根弦一鬆，江若曦隻覺得自己餓得前胸貼後背。
許徠娣順手幫她整理好了麵前的草稿紙和試卷，遞給了她。
江若曦接過，提過書包就想往裡塞，但是突然回頭看了眼許徠娣，又把書包放下了。她從書包裡扒拉出來一個小夾子，把草稿紙和試卷夾好，小心地收到了書包夾層裡，才重新拉好拉鏈背上書包。
將她舉動儘收眼底的林可和許徠娣相視一笑“走吧，吃飯去！”
幾人再次一起往校外走，這次倒是沒有剛剛那些沉重的話題了，江若曦一路上嘰嘰喳喳，一會兒說她知道一家麵館超級好吃，一會兒又講某個小店的肉夾饃味道很棒，總之嘴沒有停下來過。
講的都是些人均價格不超過十塊錢的小店。
林可心底暗暗感慨，許徠娣真厲害，就相處了不到仨小時，自己這個說話從來不過腦子的表妹，就已經會照顧彆人情緒了。
如果江若曦能聽到林可的心裡話，肯定會覺得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