廣播停了。
教室裡的氣氛低落下來。
大家紛紛散開，懨懨地各自回座位。
一整個晚讀，整個高二的氛圍都很低迷。
讀書聲聽起來都有些蔫蔫的。
許徠也有些心神不寧。
不太靜得下心。
晚讀快下課的時候，許徠猛地抬起頭。
不行！
她要再去找一次校長。
這次不管怎麼樣，最起碼要把話說完。
下課鈴一打響，她就跑下了樓。
到了校長辦公室門口，她敲了敲門。
裡麵傳來校長的聲音“進。”
“校長。”許徠推開門，“我想知道，學校決定分班，是想達到一個什麼樣的效果？”
校長正低著頭寫什麼東西。
聽見聲音，她抬起頭，微微皺了皺眉。
“你怎麼又來了？”
“校長，我覺得學生的訴求是需要聽一聽的。
我們很多人都不想分班。
換到一個陌生的環境，沒有朋友，適應不了老師的講課節奏，這些都會影響成績的。
您覺得呢？”
校長放下筆，做了一個“繼續講”的手勢。
“學校是想要培養學生的競爭意識，優勝劣汰，是嗎？
但我覺得我們完全可以換一種方法。”
“如果是想培養競爭意識，可以設立一個獎項或是表彰。
考一次試分一次班，這種方式隻能使大家壓力更大。
正向反饋永遠比負反饋更能激發積極性。
您覺得呢？”
校長挑眉“我反倒覺得你們壓力太小了，還有心思想罷考罷學。”
“校長。”許徠上前一步，“您想要依靠分班，達到一個什麼樣的效果呢？”
校長沉默地看著她。
許徠接著道“校長，能不能給我們一個機會。
分班可能能達到的效果，互助小組一樣能達到。
甚至會更好。”
“你拿什麼保證？”
“您的要求是什麼？沒有參照係，我沒法向您保證什麼。”
“到學期末。”校長道。
“啊？”
“到學期末，全年級各科平均分比上次考試提高五分。”
校長看許徠呆呆的臉“做不到？”
“您……是答應不分班了嗎？”許徠有點不確定地問。
“沒有。”校長挑眉，“你們不是要一個機會？學校給你們這個機會。”
“如果做不到，那高三一定是需要按照成績排名，每次考試都分班的。
所以，接受嗎？”
“接受！謝謝校長！”一瞬間，許徠眼淚差點掉下來。
轉身就想跑回去告訴大家這個好消息。
“等一下。”校長叫住了她。
許徠轉過身“啊？怎麼了校長。”
“我覺得你關於反饋的那個說法，挺有意思。
考完試之後有時間過來跟我詳細說說。”
校長笑著道“不用急著往回跑傳遞消息了，我待會兒會通知各班班主任去宣布。”
許徠一陣點頭，又朝著校長鞠了一躬“謝謝校長！”
快步走到辦公室門口，又想起什麼。
再次回頭鞠了一躬“校長再見！”
校長聽著走廊傳來“噔噔噔”的腳步聲，又笑了一下。
“小孩還是好糊弄。”
其實早在接到聯名信的時候，學校就已經決定了這個方案。
互助小組是個不錯的方案。
構想也很完整。
但是不能讓學生覺得，這是學校因為害怕罷考才妥協的。
不然學生一有意見就鬨罷考罷學，學校哪還有什麼威嚴？
原本找學生代表來談話，也隻是做個樣子。
到時候凶一頓，告訴他們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