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柚啊,你就彆跑出醫院了。身體不好,萬一站在外麵吹風著涼了怎麼辦?媽媽真的很擔心你!”
張梅跑上前拉了一把周柚的胳膊。
周柚轉身,衝著張梅道:“我想再見一次陸時硯。”
“傻孩子,你見他做什麼?他都自身難保了,很可能進監獄的啊!”張梅滿眼疼惜了,拍了拍周柚的胳膊。
“我想搞清楚一件事情。”周柚眼眸寂然無波。
……
“眠眠,陸時硯說是下個月就要進監獄自動受罰了。你確定不去看看他?”
蘇琳神色訥訥地開口。
“看他乾嘛?沒有他,我的人生輕鬆多了。現在小楓身體也好了,你也慢慢調節好了心情。
我呢,也開始在網絡上發布一些自己的設計圖,接到了不少訂單。
我們的生活都在變好。為什麼還要回頭看那個爛人呢?”
薑眠一邊收拾衣服一邊聲音悠悠地說道。
“聽說陸時硯最近病了,一直臥床不起。我想你們從小一起長大,不管多少恩怨,估計他坐牢以後。你就很難再見他一麵了。”
蘇琳緩緩說道。
聽到陸時硯病了的消息,蘇念先是身形一滯,心口某個地方像是空了一樣。
風吹過的時候,一陣巨大的回聲。
“他病了關我什麼事?他死了最好!”
薑眠咬了咬唇厲聲道,眼裡卻已經泛起了淚意。
心狠的話語掩蓋不了柔軟的心。
一陣手機鈴聲響起,紫煙來電。薑眠怔了怔,她已經很久沒有看到過這個名字了。
點了接聽鍵,甜美的女聲從話筒裡傳出來。
“眠眠,你最近還好嗎?我看了新聞,陸謹向你道歉了,恭喜你啊,你的冤屈終於要洗刷乾淨了。”
“謝謝你,煙姐。當初身邊的人都不相信我,而你卻那麼無條件地相信我。
你的相信就像是我低穀期的一束光,救贖了我整個身心。”
薑眠收拾衣服的手頓了頓,沉聲說道。
紫煙撥弄了一下頭發,聲音柔柔地說道:
“也是因為你值得我相信。說真的我很欣賞你。
我欣賞你沒有被那麼多的冤屈和黑暗壓彎脊梁。
你依舊勇敢,依舊熱烈。
大部分人早就在遲遲等不到真相的過程中腐爛掉了。
而你還能熬過這一切,等到真相來臨的那一刻。”
“煙姐,謬讚,謬讚。我沒有你說得那麼好。
我真的很感謝你,那時候對我那麼照顧。”
薑眠聲音裡滿是感激地說道。
“當然要照顧你。其實也是因為陸時硯多次囑咐我,說不能讓你接難纏的客人,更加不能讓你受到欺負。
其實陸總這個人挺矛盾的。他一方麵在乎你,一方麵說的話又那樣難聽。”
紫煙的聲音潺潺,像是山間的流水。
“煙姐,你該不會是想為陸時硯求情吧?”薑眠眼珠子轉了轉說道。
“是啊!我想為他求情。他前陣子好像給某個孩子捐獻了骨髓。
本來他就在高壓環境下常年勞作,身體大大小小的毛病一堆。
這下捐獻了骨髓,身體變得更差了,落下了不少後遺症。
我真想不通,他那樣冷酷無情的人怎麼會善心大發,想著給孩子捐獻骨髓。”
薑眠瞳孔微震,原本一潭死水的內心忽然掀起了千層浪。
耳邊響起林楓說的話。
“捐獻骨髓的那個人不願意透露自己的姓名。
他說隻要你弟弟能康複,你能開心。這對他而言就是最好的回報!”
薑眠的心臟驟縮,原來是他……
原來那個匿名的捐贈者是陸時硯。
陸時硯救了她弟弟……
薑眠扶著桌子,整個人都有些喘不上氣來。
“眠眠,你怎麼了?你在聽嗎?”紫煙抿了抿唇問道。
“我在聽。陸時硯救的那個孩子是我的弟弟。”薑眠整個人依舊處於震驚中,久久沒有緩過神來。
“原來是愛情。我是說為什麼陸時硯那麼惜命的人會心甘情願地捐獻骨髓。”紫煙聲音平緩地說道。
掛斷電話,薑眠推開家門衝了出去。
“眠眠,你去哪裡?馬上就要吃飯了。”
蘇琳跟了出來,在門口叫喊道。
“媽,你們先吃。我出去有要事。”薑眠裙擺飄拂,在路邊隨手攔下來了一輛出租車。
一路上薑眠的心都忐忑不安,腦袋裡出現了無數種不好的可能性,雙手也不停的交纏在一起。她的半生都搭在了陸時硯上。陸時硯為她弟弟捐獻了骨髓。不管過去多少恩怨,她都沒法對陸時硯不管不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