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辛夷被他那雙真誠的眼睛看著,忽然也就有了傾訴的欲望。
陸辛夷垂下眼眸“大概跟我身世有關吧,具體的我自己也不知道。”
秦硯麵露驚訝,再根據陸辛夷的年齡,腦子裡飛快的轉著。
書房有些安靜。
須臾後秦硯道“清河崔氏目前在朝中反倒沒有手握重權的官職,不過國子監的祭酒是清河崔氏的長房長子,這位崔祭酒學問很好,在文人中的聲望很好高。”
陸辛夷不知道要說什麼,隻能點頭。
秦硯繼續道“清河崔氏的其他子弟在外放官中有不少,雖然都不是一方大員,但都占據了比較重要的位置,也組成了一張強大的網,再加上他們底蘊深厚,所以一般人也不會輕易針對他們。”
“還有一個清河崔氏的人,你應該見過。”秦硯忽然來了這麼一句。
陸辛夷一怔,隨即想起來那天在他廨房門外見到的那位大人。
“是您身邊那位大人嗎?”陸辛夷道。
秦硯點頭“開封府的判官崔勝,也是清河崔氏的,不過他家祖上這一支並不是嫡出的,是庶出。”
陸辛夷皺眉。
“但這一支也出過一個非常厲害的人物,風頭曾經力壓長房嫡子。”
陸辛夷心口莫名的一緊,曾經……
“那他現在呢?”她問。
“十六年前死了。”
陸辛夷隻覺得心往下一沉,不由得就問“怎麼死的?”
秦硯“具體不知道,隻知道是死於皇子內鬥。”
陸辛夷隻覺得眼眶忽然酸澀起來。
十六年前……
那這個人會不會就是她爹?
見陸辛夷不說話,秦硯又道“他叫崔允,字行之,據說幼年時候就文采斐然,十歲那年從清河來到京城,就力壓京城所有有名的才子。
不僅如此,他武功也很不錯,尤其善槍術,一杆紅纓槍,打了多少自認為文武雙全的五陵少年的臉。”
隨著秦硯的敘說,陸辛夷腦海裡已經有了一個模糊的身影。
似乎,曾經,很小的時候,有一個氣度非凡的男人曾將她抱在懷裡輕輕唱著什麼。
那股旋律她很熟悉,但死活就想不起來。
忽然,腦子裡又出現一幅模糊的畫麵,她似乎被人抱在懷裡,一位清瘦但渾身充滿氣度的男人手握一杆紅纓槍,在冬日的雪景裡揮舞著。
那一杆槍猶如遊龍翻飛,那個人也猶如高手一般忽上忽下,忽左忽右。
忽然一招回馬槍紮了過去,一枝頭的臘梅如同紅色的雨紛紛落下……
她心驚的發現,這些記憶好像不是來自於原主的,好像就是她的記憶一樣。
秦硯繼續道“太祖創建大胤朝,重用寒門打壓世家,各大世家在朝中的勢力隨著時間更替都被削弱,所以各大世家的日子都不好過。”
“崔行之當年風頭無兩,被授予東宮少保一職,雖然是虛職,但這份榮耀,是當時所有世家所不及的。
聽說當時就有崔家的族老提議讓崔行之當下一任族長,帶領清河崔氏重返輝煌。”
“隻是中途不知道出了什麼事,崔行之消失了一段時間,這段時間他去了哪裡沒人知道,再次聽到他消息的時候,就是他身死的消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