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頭秦硯將他們談話的內容大概跟桂姨說了一遍。
桂姨臉色沉沉“聽大人這麼一說,倒是極有可能的。”
秦硯看著眼前的桂姨“你可還記得對方的樣貌?”
桂姨點頭“說不出來了,但要是有畫像,還是能認得出來的。”
說到這裡看了一眼躺在那的陸辛夷“怪不得那日她那般生氣呢。”
“哪日?”秦硯問。
桂姨就把崔家那個嬤嬤來樊樓跟陸辛夷說的那些話大概跟秦硯說了一下,包括陸辛夷反駁的話。
秦硯皺了皺眉,這個時候那邊的禦醫也開好了藥方。
秦硯對桂姨頷首後立刻走過去“還要勞煩您從禦藥房抓藥。”說著又把那個荷包塞給他“還勞煩您受點累,拜托了。”
禦藥房的藥,那質量絕對是杠杠的。剛才劉大夫說的話,桂姨他們聽不懂,但秦硯是能懂的。
她的身體不好好調養,嚴重的話怕是有礙壽命。得用好的藥好好調理調理。
劉禦醫把藥方收起來,秦硯讓莫少棠跟著去把藥抓回來,他在這邊等他。
聽到劉禦醫說了那麼多,莫少棠這會兒也不覺得陸辛夷是裝的了。
裝病怎麼可能瞞過大夫啊。
桂姨讓其他人都先出去,屋子裡就剩下桂姨,秦硯,以及躺在那的陸辛夷。
陸辛夷有點躺不住了,她想找個合適機會自然的醒來。
秦硯又問了下桂姨陸辛夷跟那個周文斌的事。
桂姨就開始說了起來。
陸辛夷也靜下心來認真聽,關於原主跟周文斌相處的一些細節,她腦子裡是沒有的。
以前她還認為可能是原主也不想想起,所以也就沒重視,經曆過這次後她可算是明白了,這是人家不願意對她開放的區域。
秦硯坐在那,聽著桂姨說她們是怎麼把周文斌救活,然後各種關照,最後就是陸辛夷出錢給他上好的書院,到最後就把樊樓抵押出去購買考官的往年的文章,從中判斷考官喜歡的風格。
這個也不算是抄襲,因為一個考官的愛好是很關鍵的,就算你的文章寫的再好,不入考官的眼落榜是很自然的事。
所以隻要有點關係的都想方設法的去弄到主考官往年的文章,隻要不宣揚出來,一般不會有事,大家都心知肚明的。
那頭,陸辛夷聽桂姨說著說著,就真睡著了。
再醒來的時候就是桂姨喊她喝的時候,她用餘光瞥了一眼,秦硯已經不在了,估計回去了,也不知道幾點了。
陸辛夷覺得自己還得再裝兩天,所以目光還是木呆呆的。
桂姨扶著她,芸娘在旁邊一勺一勺的喂,一邊喂一邊紅著眼睛道“之前還說要把練習了好的曲子唱給東家聽的,誰知道早上還好好的人,忽然就變成這樣了……”
陸辛夷一口一口喝著藥,覺得這是老天爺對她耍心眼的懲罰。
每一口藥都在壓著她的神經,她很想說給我來個痛快的,一口乾了吧。
藥喂完,桂姨服侍她洗了澡後看著她背上隱約還能看見的痕跡,眼淚啪嗒啪嗒的往下掉。
“小娘子,那清河崔氏咱不稀罕,你彆害怕,有事我頂在前麵,彆怕啊。”
“娘子,郎君,你們要是有靈,就睜開眼幫幫小娘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