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硯想到當時那場景,還是不得不佩服她這個天馬行空的腦子,居然把這兩個風馬牛不相及的案子給聯係在一起。
但他又不得不承認,有時候破案真的就需要這樣天馬行空的想法。
秦硯繼續道:“屬下心想,反正那個案子所有的線索都斷了,大牢裡的徐敏已經不可能開口,哪怕拿他家人安危來威脅他他都不開口,那不如順著這個思路去查一查,這一查,還真查到了點東西。”
“其實最早我們也調查過月心的父母,但當時沒有任何特殊的地方。所以才放棄了跟蹤調查。
最後,我們問了何森的媳婦,順著何森經常走的路來回走來回看,最後把目標定在了一條河上。”
“現在正好是那條河的枯水期,根據河床留下的痕跡來判斷,豐水期的時候應該還蠻深的,”秦硯道:“何森當時撿到的那些錢,應該是豐水期的時候被衝到下遊河床,最後被何森發現並且帶回了,有一塊銀錠上麵還有一些河沙。”
“發現銀子的地點距離京城有一百多裡地,我們順著河床繼續找,陸陸續續也發現了一些被河沙掩蓋的銀錠子,最後派了幾個水性好的下去了,才發現了一艘沉船,船不算大,但一般的內陸河裡還是可以暢行無阻的。”
“這跟月心父親有什麼關係?”敬王問。
秦硯道:“我們之前就去月心的老家調查過,她老家就在城外郊區五十裡遠的一個村子裡,村子靠近漕河,所以村子裡的人多以打魚或者船運為生,那邊的人水性也非常好。”
“發現銀子那條河是漕河的分支,他們家就有一條船,不過我們最早懷疑他們家去調查的時候,並沒有發現他家有船。
還是前幾天發現沉船,我突發奇想就讓人重新去村子裡詢問。結果還真的從村民口中得知,大概月心的棺材被運送回去後沒幾天,他家的船就賣了,說是要還當初跟月心定親那家的彩禮。”
“人抓了嗎?”敬王問。
“沒有。”秦硯道:“雖然發現銀子了,但不敢動,怕被人發現,屬下這才來您這,是想問問要如何處理,畢竟現在是枯水期,要是再不下雨,那沉船可就掩蓋不住了,到時候那筆銀子,又會引來一場血雨腥風。”
敬王沒說話,隻走來走去想用什麼樣的辦法給弄回來。
半晌後他道:“攝政王那邊最近有些動靜,最近暫時不能動。”
秦硯著急:“但枯水期不等人,我今日早朝還特意詢問過了欽天監,那邊說未來半個月都不會有雨,這樣下去……”
敬王:“彆急,彆急,讓我想想,讓我想想……”
秦硯也不好催,開封府還有很多事等著他來處理,隻好先行離開。
因為那筆銀子不能動,所以很多動作就隻能私底下進行。
秦硯知道肯定有人會監視開封府眾人的一舉一動。
這次出遠門,還是用何森那個案子為借口。
如今何森的案子已經徹底弄清楚,可以結案了。
回到開封府,秦硯就忙著將何森的案子結束,該抓的抓,該斬的斬。
三天後,秦硯給這次外出的眾人都放了兩天假,讓大家好好休息休息。
他這幾天也不怎麼乾正事,好幾個人去他廨房彙報工作的時候,都發現秦大人居然在看閒書。
丁有成掃了一眼秦硯案幾上放的書,快速掃過幾眼就皺起了眉頭。
這好像是……話本?
秦大人居然看話本?
是開封府沒案子破了還是秦大人想當甩手掌櫃了?
秦硯將筆擱下,頭也不抬地道:“牛家村的案子你來審就行,這段時間我有點累,你多幫我承擔一些。”
丁有成趕緊道:“這是屬下應該做的,隻是大人……”
他指了指那些內容,一臉無奈地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