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到家,就聽到一個聲音道:“你一回來,倒是比我這個王爺還要忙。”
“四叔……”陸辛夷驚呼一聲就要跑過來。
敬王眸子裡都是笑意,但卻故作嫌棄的後退好幾步:“趕緊去洗洗,一身泥巴的。就跟泥猴子似的。”
陸辛夷止住腳步,看了下自己的衣服鞋子,確實灰蒙蒙的。
“四叔稍等,我很快就來。”
等陸辛夷洗漱後在過來,院子裡已經放了一些吃的,還有兩壺酒。
陸辛夷入座,笑問:“四叔這是怎麼了?”
“沒怎麼,陪四叔喝幾杯。”說話間給陸辛夷倒了一杯酒:“這是果酒,不醉人的。”
“好,那我就陪四叔喝幾杯。”說著舉起杯子跟他碰了一下,就一口喝乾了,很是豪邁。
“好。”敬王也很開心,喝完一杯酒後問:“丹陽昨日找你了?都說了什麼?”
陸辛夷把自己分析出的後兩條跟他說了,但沒說明喆死可能跟秦硯有關。
“我不懂,為什麼要放宋廣元離開京城?他要是回去傭兵自用怎麼辦?”
“傭兵自用的前提是他得有那個本事調動那些軍隊。”敬王道:“我那個好二哥可放心讓他兒子掌管他的軍隊,世子這個頭銜好聽,但宋廣元手裡的權利,還沒有之前死的那個管家大,所以他走了也無妨。”
聽他這麼說,陸辛夷也不好再說什麼,畢竟她也不懂。
“崔勝前幾天帶著崔氏族長找過我。”敬王話鋒一轉道:“他們想讓你認祖歸宗,你怎麼說?”
陸辛夷皺眉。
她不想認祖歸宗,不想給自己找那麼多祖宗供著。
見她皺眉,敬王道:“我覺得這是個不錯的主意,你不用擔心崔家再打你的什麼主意,他們現在不敢。”
“可我也不想他們用身份拿捏我。”陸辛夷道:“我天天沒個姑娘樣自由自在慣了,在他們的眼裡那樣的我一無是處,我不想過被他們關著的日子。”
“那你成婚後呢?”敬王道:“女娘成婚後總是要歸於後宅的。”
陸辛夷不說話,但臉上寫著不願意。
敬王看著陸辛夷,看的很仔細,似乎想從她的臉上看出什麼端倪來。
但看來看去,她都像崔允,跟他那個太子哥哥沒有半分相像之處。
可為何刻著太子哥哥字的東西會在陸羽綺的手上?
尤其是那把匕首。
那匕首對太子哥哥來說是非常重要的,那是他十二歲生辰的時候,父皇贈送的,上麵很多寶石,都是父皇親手鑲嵌上去的。
還有那些字。
那些字,從太祖皇帝開始,就隻教給皇位繼承人。
太祖皇帝還留下了一幅藏寶圖,以防萬一,萬一有彆的人推翻了宋氏江山,這筆錢就是他們宋氏子孫光複的關鍵。
他大哥奪取皇位太匆忙,先皇那時候根本沒辦法教他,太子沒了,這世上也就沒有人認識那些奇怪的字了。
所以哪怕他大哥手握大半張的藏寶圖,找了很多高人破解,也沒有任何進展。因為上麵的字,他們沒人認識。
早些年,他大哥還把他召了過去,話裡話外的打聽了一番。
畢竟他小時候跟太子關係不錯,萬一太子教了他呢。
可惜,太子哥哥並沒有教他,但他見太子哥哥的書桌上有一些奇怪的字。
他對皇位沒興趣,所以從來沒關注過。
直到看到陸辛夷寫的話本子,那些死去的記憶才被他從遙遠的記憶裡翻了出來。
確定了這兩點後,他這段時間把宮裡的一些老人都給挖了出來,尤其是在前太子宮裡伺候過的。
但前太子宮裡的人這麼些年早就死的死,散的散,根本找不到。
就隻能找那些老宮人詢問,一個個悄悄的問,還不敢驚動任何人,怕有人發現什麼。
他知道皇帝是好人,但如果辛夷真的是太子哥哥的遺孤,他不敢保證宋禎會不會斬草除根。
畢竟他屁股下的龍椅,是從辛夷他們這一脈奪來的。
敬王不打算告訴陸辛夷這些,他不想她背負那些跟她沒關係的事情,也不想十幾年前的舊事再被翻出來。
如今這樣就很好,除了他,誰都不知道。
所以他覺得光一個榮和縣主的身份還不夠,他想讓她認回崔家,大家都覺得她是崔允的孩子,那她就是,不是也得是。
這樣以後不管誰察覺到什麼,陸辛夷都是崔家族譜上的人。
除了這些,敬王覺得,崔允是為了太子哥哥死的,那麼太子哥哥就賠他一個孩子,也是理所應當的。
更何況這個孩子也是在崔允的保護下才安全來到這個世間的,是他看著這個孩子出生,是他賜予這個孩子名,是他護著她。
“辛夷……”敬王倒了一杯酒喝了後給她承諾:“隻要四叔還在一日,就定能護你一日,不管什麼崔家還是什麼彆的家,都不敢對你如何,你隻管做你想做的事就行。”
陸辛夷聞言忽然就覺得鼻子酸酸的,眼睛也有些癢,一圈不爭氣的水汽迷住了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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