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皎皎,疼。”
肩膀上為擋住受了點傷的塔木被掉落的雪塊砸到的青紫明顯,腫脹起一個大包。
還好沒破皮。
梔予給配了藥膏,浮玥動作輕柔地給他塗抹著。
“呼~現在呢?”
邊抹藥邊輕輕吹氣,浮玥抬眼看他的反應。
“不疼了。”
眸色暗沉,聲音沙啞,不疼了,但是難受。
腦子裡亂七八糟都是那檔子事兒的時宴看著小公主心疼到著急的樣子,心就像是被泡在蜜水裡,又添了點苦葉子。
但總之是極為受用的就是了。
心神全放在他的身上,心裡眼裡全都是他,隻有他。
占有欲濃厚的男人心思不純,放開了欲望的閘門,傾瀉著要將眼前人拖進去一同沉淪。
“可以了……”
想推開又被男人可憐巴巴喊痛的樣子給桎梏住,隻能被一遍又一遍的舔吮著唇珠。
這藥膏硬生生拖到晚膳時分才抹完,等棠影等人進來布膳的時候,浮玥已經緋紅著一張臉、唇色嫣紅地裹在小被子裡了。
布完膳棠影領著眾人就退下了,輕輕地關上房門才長舒一口氣。
“呼,我都不敢亂瞟。”
捶著小腿肚的鳶尾大大咧咧的直接吐槽“生怕又看到什麼,惹得公主尷尬。”
浮玥臉皮薄,每次假裝鎮定、實則一張白裡透粉的臉蛋已經完完全全出賣了她。
那都是靠鳶尾她們強大的自製力才忍住不看不說的。
把燒著茶水的壺子放到桌麵上,棠影喝著水,也接話道“就是,每次我都不敢看公主和溪客,要不然我怕我先臉紅了。”
說起溪客,梔予也興衝衝加入談話“應該今年就能看到她的大婚了吧,公主提起過這事兒,隻不過她說還要再考察考察塔木。”
“反正我覺得塔木那人還行,傻是傻了點,但對溪客也好,最主要的是,他還不敢苛待溪客。”
原先四人跟在浮玥身邊,都是不打算成婚的。
她們都是一些孤苦無依的人,有幸被選入皇宮,成為公主的侍女,皇後待人寬和,公主也從不會苛待下人。
她們都覺得嫁人也沒有什麼必要、自個兒一個人更舒坦。
溪客算是童年遭遇最慘的一個,七八歲才被皇後娘娘救下,差點就被人欺辱了,雖然沒被得逞,但一直抵觸男人。
也應該是隻有塔木那種憨傻、沒有什麼花花腸子的人能打動她,一顆心直直地捧出來,叫人發笑的同時也心軟軟。
對於這樁婚事,幾人還是樂見其成的。
閒聊的時光總是過得很快的,轉眼間睡一覺起來已經是隔日了。
雪災的影響被縮小到最小,被水泥特地加固過後的房屋一點倒塌的跡象都沒有,沈蔓來過建議著建設的暖房也成功的長出來綠葉菜。
留種的牲畜都好好的關在自家院子裡,一點凍沒受著。
陰沉的天空也被水洗過,碧藍藍一片無垠。
巴雷和時宴說完了這次的情況,猶豫了會兒,還是主動提起了守衛來報他的事。
“王上,那個謝大人抓到了給烏胡部落通風報信的人,關在地牢。”
時宴有些疑惑,“我知道啊,怎麼了,不是都招了嗎?一樣送去礦場挖煤。”
最近在北寧附近不遠處發現了一種礦石,正好是可以打鐵做馬蹄鐵的原料,晏朝派來技藝工人教他們怎麼使用。
巴雷一頓,直接說了“恐怕挖不了煤了,他的一雙手都被片成了白骨,舌頭也被割了,現在隻留著一口氣在。”
“什麼?”
時宴有些驚訝,以為是自己聽錯了。
抓人這事兒謝辭歸那天來和他請命,說是有經驗,就直接派給他負責了。
“謝辭歸做的?”
巴雷的神情讓他有些恍惚,卻是明晃晃的確認這事兒就是他親自去動的刑。
殺人不過頭點地,罪大惡極的斬草除根一刀劈了就成,那些隻是聽命行事的就丟到各個需要幫忙的地方去賣苦力。
這是他們一直貫徹實施的判決。
可……片肉?割舌?
有些太過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