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嗬,我倒是沒成想二哥不僅能假死,還能與自己的未婚妻有這般交情呢。”
時晏的神態轉變自然逃不過一直盯著他的時澈,順著目光看過去,便是皎若明魄的一名女子。
還有時笙和李寶的笑意盈盈,都對著她散發出不容忽視的善意。
這人他認識。
浮丞相那老古板的女兒。
時晏的未婚妻。
浮玥!
……
好啊好啊,好你個時晏,誰都知道你沒死,就我不知道。
時澈一雙眸子又重新燃起怒火,恨不能將時晏瞪出花來,嘲諷的話自然脫口而出。
時晏沒理他的陰陽怪氣,朝前走幾步,又頓住,隻對花浣溪和浮玥頷首示好。
“喂,你聾了嗎?時晏……”
“時澈你閉嘴!”
一前一後分彆是時澈與時笙。
時笙略有些頭疼地看著眼前兩個弟弟,一個心神已經全都在他那寶貝媳婦身上去了,一個怒目瞪著,顯然還要不服氣地繼續叫囂……
再想到時晏報回來的那些事情,不由得讓他對自己父皇的血脈有了疑惑。
怎麼一個兩個看起來都不太靈光的樣子?
連個那麼拙劣的手法都能騙過時澈,硬生生叫他把自己當成殺母仇人。
解釋了竟然還不信……
另一個就是傻嗬嗬笑著,隻顧上看自己的心上人,連方才還在和時澈嗆聲都顧不上了。
自己到時候不會也變成傻子吧,腦子不太靈光的樣子,也被彆人戲耍?
尤其是再加上先皇在位時那些出了名的爛政,時笙對自己以後的腦子深深感到憂慮。
不過現在……
倒也不是想這個的時候。
還是把眼前的事兒解決好再說吧。
“你……起來坐那邊去。”時笙一指時澈,叫他先起來。
要不是有個蘇雱玉跟著他跪,時笙指不定要他跪完全程。
時晏便領著浮玥與花浣溪兩人在另一邊落座。
就這點時間,時晏就已經蹭過來,將方才發生的事情囫圇說清楚了。
今日麵聖,就相當於民間嫁娶的回門。
隻不過時澈是夫家,且長輩皆不在,長兄如父,又是皇上,所以時澈直接領著人往時笙的明德殿走。
至於太後,那老虔婆也配。——來自時澈的明麵譏諷。
時笙與時晏也不會叫太後來此。
明麵上的禮節做足了,就已經夠給太後麵子了。
隻不過時澈一進來就得到了份大驚喜!
原先趾高氣昂進來的人,一見到在座位上坐著、同時笙交談得暢快的時晏,眼睛都瞪圓了。
身旁的蘇雱玉沒見過時晏,自然沒什麼反應,一下沒注意,時澈就“嗖”地躥出去,對著時晏上下一頓瞧。
“你沒死!你竟然沒死!”
說不上來那語氣中是驚疑多點,還是欣喜多點,又或是更可能的怒氣衝衝。
總之時笙也沒看明白自己這個弟弟到底是真傻,還是在扮豬吃老虎。
“時晏,你竟然沒死,為什麼不告訴我!你知不知道我……”
越說時澈越說不出話來,那雙桃花眼裡的星光都快碎了,“畫師都把你慘死的畫像給畫下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