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早該知道,皎皎是不善女紅的,怎麼就沒能想到她會弄傷自己呢?
浮玥被他心疼得快窒息的眼神懾住一瞬,隨即嘟囔道“可大家都繡……”
“你不需要。新婦親自繡蓋頭,是代表自己將一針一線縫進縫緊錦緞之中,牢牢將自己送進夫家,不受顛沛流離之苦,與夫君琴瑟和鳴。”
時晏神色認真,目不轉睛地看著浮玥,以一種不容置喙的語氣強調“皎皎,這些你都不需要。”
“琴瑟和鳴,我們本來就會有的。”
“送進夫家?不存在,我倒想進你家門,隻不過不知道嶽父嶽母叫不叫我進門。”
說著說著時晏眼睛裡已然帶了笑意,“若是到時候不成,還要麻煩皎皎你替我求求情,總不能讓我沒得地方睡吧。”
浮玥這下是徹底被逗樂,去戳他腦瓜子,卻忘記自個兒指尖還有小針孔,被時晏驟然瞪大眼睛險之又險地攔下。
“你彆總是這麼毛手毛腳的……”
五大三粗的漢子現下倒還叫浮玥不要粗枝大葉起來,也不知是如何倒反天罡的。
不過好像兩人相處之時,確確實實是男人更為細心。
許多浮玥還沒注意到的細枝末節,他總能妥妥當當地完成。
其中最顯著最有效的,便是對她阿爹和哥哥的收服。
她阿娘就彆說了,早就是她家第一個承認時晏女婿身份的。
至於其餘兩個,投其所好,一個用各地搜集的名家字畫做孝敬,一個用香氣宜人的美酒做誘惑,在這短短的一個月內,便已然成功俘獲他二人的心。
這下子,倒真真切切是她的家人都接受他了。
“你乖乖等著我,到時候我來娶你。”
婚期已經一日更比一日臨近了。
時晏從來沒覺得日子過得這麼慢過,晨間一起來便盼著夜間,若是日後真的成婚,睡前醒來都能時時刻刻瞧見自己最心愛的人,想想就開心到快要瘋掉。
這麼多的日日夜夜,時晏便是靠著這洗腦,來給自己暗示,好叫這日子過得更舒服些。
“嗯,我等你。”
………………………………
徹王府又是雞飛狗跳的一天~
“你彆給我瞎叫喚,時澈我告訴你,你狠不下心來殺我,我也不會坐以待斃,現在王府裡的錢是我管,說不許出去就不許出去。”
蘇雱玉一拍桌子,往日在府中養出的尊貴氣度那是一點也無,彆說什麼嫻靜優雅了,就連正常基本的溫和她都保持不了。
誰叫時澈這麼不正常!
要是她還擺出個溫文爾雅的樣子,非得被他活生生氣死不可。
既然橫豎都是死,倒不如她給自己爭點東西。
反正以前在府裡也是爭,不就是變個方法嘛,有什麼難的。
一條狗一個拴法,一個人一個討好法。
討好不行,那就直麵上去,反正叫她窩在房裡,到時候叫蘇婉語看笑話?
那不能夠!
紅一幾個都站到門外去,也不吭聲。
時晏和時澈身上先前都有毒,時晏的是他們北地特有的,早就在先前紅七見他時便解了。
但時澈的不是,說是毒,更像癮。
現下雖解了,可後遺症短時間還消除不了。
最直觀的便是渾身乏力、手腳發軟。
是以紅一幾個也不怕蘇雱玉打不過時澈。
兩人現在勉強算是個勢均力敵的狀態吧。
真要深究起來,可能王妃還更強點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