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進退維穀之時,男人眼睛一亮,仰頭張大嘴巴,手上給浮玥解鞋帶的動作也沒慢,活像討乖的大狼狗。
耳朵都能豎起來折給她看。
浮玥眉眼一皺,看看手上的白尖,又看看男人期待的投喂神情,罕見地有點嫌棄。
“臟,我吃過的,你不能吃了。”
浮玥一副說教神情,恨不能指尖戳著男人腦袋告誡他。
“臟。”男人鸚牙學舌,可那動作卻和學著說出口的話截然不同,直起身子腦袋一仰,就把那剩半截的白尖叼在嘴裡。
緋紅的唇瓣銜著一截白玉似的白尖,怎麼看……怎麼奇怪。
浮玥不想承認,自個兒的麵紅耳赤是因為眼前男人無意識散發出來的誘惑。
還是純然無邪的明晃晃勾引。
這要是放在娛樂圈,不得迷死一票人。
尤其在現在白嫩小生當道的時代,男人這款荷爾蒙爆棚、又帥得很突出的類型一出,殺瘋娛樂圈不在話下。
就算放在夜場裡,那都是能把人迷暈的存在。
雖然浮玥隻被強拉著去過一次,可那裡麵男模的大膽簡直超乎她的想象,在引誘著她往褲兜裡塞錢時,嚇得她落荒而逃。
不過要是眼前這男人……
好像她也不會被嚇到。
浮玥下意識咬了下唇瓣,眼睛定定看著男人,神色認真,“你……叫什麼名字?”
男人把那小半截白尖汁水吸儘了,還寶貝似的叼著軟殼子,雙手交疊乖乖蹲在地上,仰頭看浮玥。
被這麼一問,肯定沒懂什麼意思,傻嗬嗬地笑著。
浮玥湊近一些,端詳著男人的麵部輪廓,再逐漸轉移至他的眼睛。
他的眼睛是浮玥最喜歡的地方。
有她身邊人都不曾有過的純淨,半點不沾染世俗欲望,好像喜歡一個人就能純粹喜歡,從來不會被其他影響。
白紙潑墨,想在上麵畫出什麼圖樣,就能成為什麼圖樣。
還是作為潑墨的掌控者。
這種有些道德缺失的感覺讓浮玥心跳加速,再一次意識到自己的心動。
上一次,還是她背著家人管束,從三千米的飛機上獨自一人高空跳傘。
極限運動的生死一刻,和眼前能輕易執掌眼前男人全部心神的絕對掌控。
都能叫浮玥寡淡人生裡多出一味濃烈的調味。
越是湊近,屬於男人的那股味道越濃烈,像是青檸羅勒葉被碾碎,加了點薄荷。
在厚實的清爽香味裡,又有不為人知的辛辣。
“時晏。”
男人神情一頓,疑惑地歪了歪腦袋,並未意識到這個名字是在叫他,但下意識地跟著浮玥喊出這個名字。
“時、晏。”
浮玥唇角勾起,從眼睛裡傾瀉出來的笑意。
嫩白指尖勾起男人的下頜,輕輕摩挲兩下,沒感受到胡茬的存在後,才繼續往後挪,直至捏住他柔軟的耳垂。
這是一個危險又極其曖昧的地方,似乎全然交付信任給對方,任由對方在他的要害處探尋。
再往下一點,便是咽喉。
一口咬住獵物的咽喉,輕易就能讓其斃命。
當了大半輩子捕獵角色的時晏,現在心甘情願藏起尖牙,仰起脖子成為待宰的羔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