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日,菘藍得知陸璃主動請纓,隱隱覺得自己該做些什麼。
正在臨淵殿中來回踱步,仔細思量。但卻又聽到了一些令她難堪的閒言碎語。
一人道,“我來這臨淵殿已有十二載,怎的從不見太子殿下歇在太子妃房中?”
另一人道,“小聲些,我悄悄與你說。”
“那太子殿下曾經與羽族帝女締有婚約。兩人青梅竹馬,你儂我儂。可是後來因為帝女下凡曆劫,不知為何,太子倉促間退了婚,立即迎娶了現在的太子妃。剛成婚那些年,太子還經常來太子妃房中。可後來百十來年便不來了。這明眼人一看都知,太子可沒對那帝女忘情呢。”
“此間竟然這般複雜……”
菘藍站在假山後並未出麵斥責她們,隻是沉了臉色,咬了咬唇,眸子裡的神色又紛亂起來。
她受夠了曲意逢迎的仙君仙娥,明麵上對你恭恭敬敬,背地裡卻對你指指點點,評頭論足。
原來眾人皆知,臨淵殿的主人至今還傾慕著招搖帝女。
為何,她愛了幾萬年的容時就是看不見她?再見壽宴之上,容時望著卿月的眼神,她至今都未得到過。
思及此處,眼眶又默默紅了一圈。
回到寢殿後,她喚來靈玉,悄悄附在靈玉耳邊說了幾句。
便獨自一人留在寢殿內,循著卿月的喜好上了妝,換了身她最不喜歡的絳色長裙,靜坐於軟榻之前。
天色已晚,靈玉小心翼翼地前往正殿,求見容時。
容時伏於案前,連頭也未抬,“何事?”
“太子妃殿下請太子過房一敘,說是有要事相商。”靈玉低著頭。
“喚她來見本君即是。”
靈玉似乎早已預料到這般回答,“太子妃說,此事事關卿月上神。請您,務必親自走一趟。”
容時當即擱了筆,“好。”
果然,抬出卿月,便能吸引住容時的目光。
容時負了手,一步一步朝菘藍寢殿而去。
甫一入殿,靈玉便識趣地退了出去,順手關上了房門。
容時略帶一絲疑惑,但聞殿中芬芳不止,一時竟忘了來此的目的。
頓足片刻,便見屏風後的人影,才想起來,“卿月怎麼了?”
屏風後的人聞聲並不氣惱,亦不答話,而是緩緩起身,行於容時麵前。
來人淡掃蛾眉,皮膚細嫩肌如白雪,三千青絲挽了一個簡約的發髻,簪著一支素雅的白玉簪。
一襲絳紅長裙,腰如約素。
這一幕,卻令容時恍若隔世。
他心心念念的卿月,竟然近在眼前。
他有些遏製不住衝動,神色無比動容。
“阿月……”容時柔聲喚道。
眸子裡儘是菘藍渴求萬年的柔情似水。
女子對他垂眸淺淺一笑,一聲嬌語,“殿下。”
容時渾身立時骨軟筋酥,喉結動了動,便再也抑製不住自己的衝動,當即將“卿月”攬至身前,低下頭狠狠地吻了下去。
良久,兩個人的呼吸都急促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