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著眼前血肉橫飛的正麵戰場,高台之上的"中興福帝"徐鴻儒牙呲欲裂,雙手不自覺的抖動著,臉上滿是不甘。
官兵火炮犀利也就罷了,為何箭術也如此精準,幾乎是眨眼間,便將場中好不容易恢複了些許勇氣的士卒射殺,就連不少身著甲胄的"總兵們"也因躲閃不及,自戰馬上墜落,生死不知。
"和宇,怎麼辦?"
見徐鴻儒滿頭大汗,儼然一副手足無措的模樣,相對鎮定的"丞相"陳燦宇便趕忙朝著身旁"死裡逃生"的徐和宇呼喝道。
剛剛在官兵弓弩手齊射的時候,徐和宇因為位置相對靠後,幸運躲過了一劫,並逃回了眾人所在的高台之上。
"奶奶的,跟小皇帝拚了!"
"咱們軍中還有的是人!"
也許是剛剛從鬼門關前走了一遭,血氣完全上湧的徐和宇並不像徐鴻儒那般徹底沒了主意,反倒是氣急敗壞的嘶吼道。
這一次,確實是他吃了個不大不小的暗虧。
先是忽略了官兵軍中常見的火器,沒有提前告知麾下的將士們,繼而造成了重大傷亡;而後又低估了官兵的精銳程度,沒有料到這些官兵們居然能夠在炮手完畢之後,迅速組織起弓弩手齊射,平白損失了好幾千人,還動搖了軍心。
不過好在他們大軍的"底蘊"足夠深,這幾千人的傷亡雖是有些肉疼,但遠遠達不到傷筋動骨的程度。
隻要能夠與官兵展開最為血腥的肉搏,哪怕是以命換命,他們佛國也能笑到最後。
"徐教主,官兵如此驍勇,我等不若保存力量,暫時後撤?"
"濟寧州距此不遠,而且還是漕運重鎮,我佛國可以轉而攻略濟寧,以待將來!"
也許是被剛剛近乎於一邊倒的屠殺嚇破了膽子,前些時候還宣稱退無可退的各路賓客們紛紛換了主意,七嘴八舌的嚷嚷道。
生死存亡之際,也沒人顧得上徐鴻儒三番五次強調的"尊卑觀念",直接以徐教主相稱,舍棄了之前有些拗口的"中興福帝"。
至於為何規勸徐鴻儒往濟寧後撤,也是出於濟寧乃漕運重鎮,水運四通八達的角度考慮。
若是能夠成功撤回濟寧,他們也能趁機脫身,一走了之。
雖說從此之後,再也無法像之前那般在地方上"揮斥方遒",但靠著早先藏起來的些許餘財,總是能夠保證下半生的吃穿用度。
頂不濟,也比平白將性命丟在這裡強。
"後撤,爾等想的簡單?!"
見身旁眾人紛紛萌生退意,身材高大的徐和宇先是一滯,旋即便氣急敗壞的咆哮道,同時指向汙濁不堪的戰場。
"睜大你們的眼睛好好瞧瞧,官兵的騎衛早已準備就緒!"
"你們跑得掉嗎?!"
官兵騎衛的戰力眾人早已有目共睹,十數萬流民百姓鑄就的"人牆"在這些官兵麵前都沒有堅持超過半個時辰的功夫。
如若大軍此時突然後撤,必然會遭受到這些騎衛無窮無儘的追殺。
屆時,才是真正的兵敗如山倒,無力回天!
"可咱們,總不能白白待在這等死!!"
"咱們兵力雖多,但完全不是官兵的對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