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公爺,大事不好..&34;
&34;轅門外的騷亂被平息,黃得功等人至多一炷香的功夫,便可抵達校場。&34;
蕭瑟凜冽的秋風中,一名將校在身後兵丁的簇擁下,慌慌張張的登上了校場深處的高台,朝著眼前麵色大變的&34;南京守備&34;徐宏基稟報道。
&34;什麼,怎麼回事?&34;
聞言,徐宏基心中便是咯噔一聲,淡然如水的眸子也終於露出了一抹慌亂之色,朝著眼前的心腹武將詢問道。
昨天晚上,他已是將利弊向麾下諸將分析的清清楚楚,並且刻意更換了在各處營門附近當值的崗哨士卒,轉而由軍中諸將校麾下的心腹親兵擔任。
故此,深知禍福相依的將校們必然會死守營門,與咄咄逼人的黃得功等&34;欽差&34;對峙才是,怎會讓其進入軍營?
&34;公爺,剛剛不知是誰,試圖在眾目睽睽之下行刺京營武臣,惹得京營將士嚴陣以待。&34;
&34;若非兵部尚書王大人約束,隻怕那些北蠻子已是痛下殺手了。&34;
迎著徐宏基有些慌亂的眼神,跪在地上的將校言簡意賅的將來龍去脈敘述了一遍,顫抖的聲音中已是夾雜著些許哭腔。
他剛剛雖然湧在人群後方,但仍是瞧的清清楚楚,那群來勢洶洶的&34;北蠻子&34;臉上殺機洶湧,是真的打算動手了。
&34;放肆,誰動的手?!&34;
&34;本公不是三令五申,絕不準與京營將士發生肢體衝突嘛!&34;
聞聽在轅門外圍堵的將士們竟然有人試圖刺殺京營武臣,魏國公徐宏基隻覺腦海中一陣天暈地旋,隨即便是怒不可遏的咆哮道。
他最害怕的事情,終究還是發生了。
倘若是那黃得功失去耐心,授意麾下將士強闖軍營,主動挑起摩擦,他還能趁機蠱惑軍中的其餘士卒,將事情鬨大。
但如今,居然是南京將士率先動手,而且矛頭直指領兵的京營武臣,這與在眾目睽睽之下刺王殺駕有何區彆?
如此一來,他之前所做的全部努力,必將化為泡影。
與驚恐不已的魏國公徐宏基所不同,不遠處一直沉默不語的靈璧侯湯國祚聞聽有人在轅門附近行刺京營武臣,嘴角頓時露出了一抹耐人尋味的笑容。
隻是當他聽說這一觸即發的騷亂被兵部尚書王在晉約束解決,眼眸深處卻是湧現了一抹轉瞬即逝的失望和不甘。
他又一次錯失了挑起雙方矛盾的機會。
&34;公爺,當務之急,還是要儘快想個房子。&34;深吸了一口氣,調整好有些複雜的情緒之後,靈璧侯湯國祚便是朝著身旁不知所措的徐宏基頷首道,神情隱隱有些不屑。
這徐宏基好歹也是世鎮南京的魏國公,手中也握有赫赫兵權,但竟是如此瞻前顧後?
天子如今駕臨淮安府,京營武臣黃得功又來勢洶洶,此等&34;腹背受敵&34;的境遇之下,這徐宏基居然還在妄想與朝廷&34;和談&34;,或是擁兵自重,令朝廷不敢輕舉妄動?
這天下間,哪裡有這般好的美事。
&34;靈璧侯,你說該如何做?&34;聞聽耳畔旁響起的聲音,慌亂不已的魏國公徐宏基像是即將溺水之人,突然抓住了一根浮木一樣,猛然泛起了希望,迫不及待的詢問道。
&34;公爺,當斷不斷,反受其亂!&34;
&34;事已至此,你已是沒有半點退路!&3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