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不好聽的,假若那些俘虜們暗懷鬼胎,輕而易舉便可讓大軍吃個不聲不響的暗虧。
相反,他們若是能夠得到一名全心全意,且熟知地形的"向導",此次進山便會順利許多。
"夷人陰險狡詐,十有八九會在沿途設伏,你不怕死?"
眨了眨滿是血絲的雙眸,秦邦屏不辨喜怒的朝著跪在不遠處的石二詢問道。
作為一軍之主,他從不會低估"人心"的險惡,更不會因為旁人的三言兩語便對其放鬆警惕。
昔日那永寧宣撫使奢崇明之所以能夠在起事之初順風順水,不就是因為過往官府對其過於信任,導致疏忽了防備所致。
"回將主,小人自幼孤苦,靠著吃百家飯長大,因為沒有一技之長,便做起了這進山賣貨的營生。"
"小人含辛茹苦,好不容易在前兩年娶了媳婦,也生了個閨女,這日子眼瞅著便要好起來了。"提及往昔,石二臉上肉眼可見的湧現了一抹幸福。
"可這些天殺的夷人進城之後便是大開殺戒,"很快,石二臉上的幸福便化作悲憤"小人苦苦哀求他們,但那些夷人依舊殺了小人的妻兒。"
"如若不是小人去過幾次東川老寨,也和一些夷人混了個臉熟,恐怕小人也早就沒了性命.."
說到最後,石二便痛不欲生的嚎啕大哭起來,黃得功等將校也紛紛麵露不忍之色,可憐這糙漢的悲慘遭遇。
"將主,跟其他的百姓們核實過了,"就在石二痛哭流涕的時候,拍馬揚鞭的聲音響起,身材魁梧的孫應元應聲而至,低聲朝著秦邦屏稟報道"這石二說的都是真的,其人靠著走山賣貨為生,妻女也都死在夷人的刀下。"
"其妻子在臨死之前,還.."
後麵的內容,孫應元沒有宣之於口。
"會騎馬嗎?"
在確認過石二的身份之後,秦邦屏終是卸下了心中對其的防備和提防,轉而主動開口關切道。
莫說像他這樣經驗豐富的宿將,即便是普通百姓也清楚在陌生環境當中,一名向導有多麼重要。
"會!"
聞聽耳畔旁響起的呼喝,石二先是一愣,隨即便止住了啜泣,點頭如搗蒜。
"上馬,隨本將入山!"
"事成之後,本將親自為你向巡撫大人請功!"
秦邦屏雖然也同情這漢子的遭遇,但他本就不善言辭,也不知曉該如何安慰,索性便直抒胸臆。
時至如今,他們能否及時趕至昆明府外的"棋眼",便在於這易守難攻的東川老寨了。
所謂棋眼,便是指棋手對弈時,用以破局取勝的突破口,一旦有人抓住這"棋眼",便可打破僵局,占據棋局的主動性。
棋局即戰場,他們此行若是能夠順利拿下東川老寨,便可一路坦途的抵達昆明府;相反,他們若是被麵前這崇山峻嶺所阻攔,那被土司狼兵圍困近一月之久的昆明府也就真的危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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