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明微怔,沉吟道“不會,怎麼會,當年我的確殺了文家外室,連帶著那個男孩也是當場斃命,難道——”
“你殺死的隻是一名家仆的孩子,”少年冷笑道“文澈還活著,你是不是覺得很意外?”
施明雙拳緊握,鎮定心緒,勉強一笑“活著也好,死了也罷,今夜我們就來做個了斷!”說完拔出長劍,劍鋒淩厲破風而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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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想劍尖隻刺破了文澈身體的殘影,與此同時文澈已經手持布棍朝他麵門劈下來。
房簷下懸掛著的燈籠在風中飄擺,映射的四周的景物在晃動,施明疾速後退出一段距離,手中長劍掃向地麵,倏爾揚起一層沙土。
文澈闔上雙目,單手解開纏繞在兵器上的布條,一條丈二點鋼槍冷不防的落入施明的視線裡。
半空中的塵土尚未散儘,點鋼槍已經砸向施明的肩頸,他慌忙躲避,還未站穩,槍尖已刺向他的麵門,距離不到一寸間,槍尖停在那裡,文澈冷笑“你太大意了,當年是,現在仍是。”
“當年我隻是聽命行事,若真要為你父母報仇,那麼你應該去洛陽,你心裡很清楚,誰才是你真正的仇——”話未說完,槍尖已深深刺穿他的額頭。
文澈猛地將點鋼槍抽出來,施明無聲倒地,躲在樹後的方亭長雙目睜大,似乎不敢相信,在短短不到一盞茶的時間裡,院子裡的人竟全部身亡。
他看到文澈正在擦拭槍尖,便躡手躡足的朝後麵假山一帶走去,不想那槍尖從他耳邊劃過去,狠狠的紮進山石之中。
“我不殺你,”文澈輕歎一聲,開口道“你走吧。”
方亭長身子戰戰兢兢,步子也開始變得踉蹌不穩,險些摔倒,不過求生欲很快占據了他的大腦,他轉而跑了起來,很快消失在夜幕中。
文澈提著點鋼槍,環顧一周,心裡有些沉重,皺緊眉頭,重新戴上麵巾,還是邁出了堅定的步子,隨著他的身影漸漸模糊,一切歸於平靜。
冬日的清晨,天蒙蒙亮,田府就來人告知雨輕,已經查到可疑的捕頭,雨輕當即趕往衙門,沒想到那名捕頭嘴很嚴實,隻是承認自己近來手氣好,在賭場裡贏了幾把,根本不知裴德死後被人扳斷手指之事。
田仲孜準備給他上刑,雨輕則示意他等一下,然後站起身,走至跪在地上的那名捕頭身前,俯身笑問“你好像是上次跟著那個張捕頭去殮房的人,叫什麼名字?”
“尤傑。”那人垂首低聲回道。
雨輕點點頭,負手踱著步子,笑道“尤傑,你說自己去賭場贏了錢,那麼可有人為你證明?不如把賭場老板叫來,對質一下,可否?”
尤傑抬頭,稍有猶豫,說道“那家賭場人來人往的,老板多半是記不清了。”
“哦,那就無人可為你作證了,”雨輕停下步子,又問“可是賭場裡總有認識你的熟客,他們自然是知曉你贏了多少的,如果你在撒謊,那麼就是包庇犯人,與他一同都要受懲,你覺得值得嗎?”
尤傑沉默,他的心開始動搖了。
“你應該和張捕頭很要好吧,他是不是許諾過你,事後會拿出一大筆錢來給你家人看病,為了患病的親人,你才甘願替他頂罪,可你難道不知,若你獲罪身亡,你的親人豈不痛心疾首?”
尤傑震驚,此事外人並不知曉,眼前的少年卻一語中的,他連連搖頭,咬唇不語。
“那日在殮房內,你根本不知道哪具屍首是裴德,而在徐仵作給我指明位置前,張捕頭就已經站在那具屍首旁邊了。”
雨輕淡淡說道“當時你的身上有一股很重的藥材味,又是愁眉不展,多半是你的家人患了重病,如今你這般做,非但救不了你的家人,還會害死他——”
“不,不是,張宣說過,隻要我將此事遮掩過去,就會救我的兒子,他不會騙我的。”尤傑眼角含淚,有無奈,更有痛楚。
一旁的田仲孜也站起身,走了過來,貼耳對雨輕說道“都不必用刑了,你還真是有辦法。”
而田伯儀卻即命小廝去傳喚張捕頭,不想有人款款而至,身後還捆著一人,正是滿臉沮喪的張捕頭。
“說來也巧,我在街上偶遇到姓張的捕頭,叫他他卻急於躲開,像是做賊似的,我隻好將他綁來府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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