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媽把事情的來龍去脈和盤托出之後,就想著先離開,等薑且有需要的時候,再回來。
可她一個人,兒女又不在身邊,怎麼吃的了舟車勞頓的辛苦。
於是薑且乾脆一不做二不休,給張媽在本市租了個房子,距離她現在住的地方很近,有什麼事,也方便照應。
再之後,薑且就親自去了給外婆做屍檢的中心。
工作人員把她帶到‘外婆’所在的房間,老人家身上蓋著白布,即便再處於低溫狀態,經過屍檢,也變的慘不忍睹。
瞧著那張手術痕跡明顯的臉,薑且隻覺得心如刀絞。
如果說此前,她還缺乏勇氣麵對,那麼在得知真相後,她隻恨不得用自己的命換老太太的命。
若不是她當時執意要把老太太接到身邊,她怎麼可能會出這樣的事。
都是她不好,都是她的錯。
待了差不多半小時,薑且出來了,臉上已經看不出有哭過的痕跡。
但是一開口,聲音卻是沙啞的要命,“屍檢報告呢?”
工作人員一愣,“報告我們已經交給林醫生了呀。”
薑且問,“有沒有電子版的?”
“這……”工作人員搖搖頭,“按照規定,我們這邊隻有一份紙質版資料交給家屬。”
薑且目光發冷,“可是家屬現在沒有收到。”
工作人員不明就裡,但也不願意擔責任,“那不如您去問問林醫生,或許他那邊——”
“我人都來了,你還要把我支到哪兒去?”
薑且打斷,“電子版沒有,那負責屍檢的醫生總在吧?口頭告訴我結果也可以。”
她故意表現出一副不容置喙的樣子,要是好說話,今天這一趟就相當於白來了。
林淮不接電話,不回信息,所有的線索都中斷在了他的手中。
薑且不明白他這是什麼意思,但直覺告訴她,這事跟周衍脫不了乾係。
婚宴當天兩人對話時,他眼眸中的冷漠藏都藏不住,十有**是知道了她在他背後做的這些‘小動作’。
他要是阻撓,原本勝利在望的事情,恐怕又要波折坎坷了。
或許是被她肅穆的語氣嚇到了,工作人員看著薑且,躊躇片刻,請她先坐下,轉頭去打了一個電話請示。
距離不算近,聽不見說了什麼,但是通過觀察對方的姿態和神情,大概是林淮口中所說的那位朋友。
約莫五分鐘過後,工作人員一臉難色的撂下電話走了過來。
她開口道,“對不起薑小姐,我們這邊不能提供給您結果。”
不在意料範圍內,薑且氣笑了,“我在你們這裡做的屍檢,你們卻連報告都提供不了?”
工作人員也知道不占理,但是老板剛才在電話裡說的清清楚楚,要是敢泄露出去,就要他下崗走人。
他隻是個打工的,薑且也不想為難他,隻是問,“理由是什麼?”
“結果前幾天林醫生替您取走了,但是現在您先生那邊,似乎知道了這件事,要是我們透露給您,林先生和我們機構,都會受牽連的。”
工作人員頓了下,衷心建議,“要不您回去問問周總吧,結果被他拿走了。”
薑且咻的一下站了起來,“你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