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安一覺起來,發現已經不早了,而且現在村裡很熱鬨。
昨晚他一不小心在空間裡玩了很久,所以今天起的比較晚。
初一天有叫人起床的忌諱,所以王芳也沒有把張安叫起來。
這一醒來,發現曬場上全都是人。
剛剛洗完臉,李耀就上門來拜年了。
“乾爹,過年好。”
進門就給張安和張安父母麵前,跪下去就連磕了幾個頭。
張安趕緊把他拉起來,順手已經準備好的紅包給他塞到口袋裡。
“都跟你說了,不用磕頭的,你乾爹還年輕,你先攢著以後我老了伱再一起磕,那個時候才算是有孝心。”
“噗呲~,這頭還能攢著以後一起磕啊哈哈哈。”
張安這話把旁邊的李宏斌跟周蘭都逗笑了。
隨後李宏斌提議去村裡的曬場上逛一逛,現在人挺多的。
張安本來想著反正沒事,那就去逛逛。
但是門口一個接一個的後輩都上門來拜年了。
“得,你這裡估計走不開,我也不喊你了,你先忙。”
李宏斌一家看著張安家來了這麼多人,也知道張安家的親戚多,所以就先走了。
一開始來的多是二爺爺和四爺爺家的那些堂弟堂妹,來給張建國跟王芳拜年的。
但後麵來的人就比較多了,大多是一些關係已經比較遠的本家親戚。
往年都沒看到他們來,今年卻想起了過來給張安爸媽來拜年。
這可是張安兩輩子印象裡,來家裡走親戚最多的一年。
可謂是窮在鬨市無人問,富在深山有遠親啊。
可是人家上門來了,一個大過年的,也不能說什麼。
後麵張安也沒閒著,還是要過去給二爺爺四爺爺幾個老人拜個年。
一個上午的時間,才把這些走親戚的事情給弄完。
張安吃完中午飯後,就去曬場上逛了逛,村裡過年搞集會的次數可不多。
這會讓曬場上到處都是擺著賣東西的攤子,到處都是叫賣聲。
平時她們賣小吃都賣出經驗了,所以今天村裡的嬢嬢們可不會放過這個機會。
一進曬場路口,都是專門賣吃的攤子。
曬場上到處都是濃濃的香味,有的賣土豆、火腿腸。
有的人賣油炸餅子、油燜糯米粉。
隻要是村裡吃過的小吃,這會兒都有人在擺著攤賣。
再往後走,發現是一些賣小玩具的攤子。
可以看到一群娃娃正圍在這些攤子前麵,遞著自己的壓歲錢去買東西呢。
張安往裡麵走了幾步,發現前麵放著兩個大音響。
好家夥,誰把這東西搞來了,村裡可沒有這個東西呢。
怕不是村裡錢租的吧,老叔今年有點子大氣啊。
難怪剛剛還沒到的時候,就聽到這音樂聲了。
不過現在音響沒開,都是村裡的一些村民在吹蘆笙和嗩呐。
伴隨著他們的奏出的音樂,一個個年輕活力的小姑娘們在台子上開始跳舞。
這些人都是長箐村裡的苗族村民,那些女孩子現在都穿上了她們本族的嘔欠嘎給希。
意思就是她們苗服裡最華麗,最莊重的衣服。
這個時候的人們,雖然生活條件差。
但是他們苗族的家裡,都要給每一個姑娘準備好一身華麗的衣服。
結婚的時候,這身衣服是要帶到婆家去的。
要是一個苗族女孩出嫁的時候,沒有一身像樣的衣服,會被外人瞧不起的。
而這些衣服,從一針一線開始,都是她們自己做的。
還有那些銀飾,穿戴起來銀光閃閃。
張安也沒有去問過,這東西到底是不是真的白銀打的。
這可不興去問,問了怕是走不出人家的大門。
現在這是正兒八經的苗族少女舞,可不是後世那些旅遊景點裡。
一去看到的都是四五十歲的阿姨老太太們跳的。
現在這上麵的,都是一個個臉色粉黛不施的少女。
她們嬌俏亮麗的青春麵孔上,伴隨著靈動且協調的動作,做出一些機靈的表情,充滿了青春的氣息。
張安隻想說,非常好看,接著奏樂接著舞,多跳一會兒,我愛看。
等到了這支苗舞跳完,她們就回到邊上去休息。
裡的布依族少女們又開始給大家展現自己的民族特色。
而旁邊的那些老嘎,知道換節目了,就從蘆笙開始換成嗩呐。
布依族也是蠻有特色的一個民族,她們的舞蹈也很好看。
雖然跟苗族比起來,沒有那麼華麗和惹人注目。
張安找了個高的地方坐著,頗有今日無事,勾欄聽曲的閒適。
村裡的這些村民來跳舞,並沒有人去組織,或者說給什麼獎勵。
老叔隻是之前開會的時候說了一聲,她們就記下來了。
這大初一的時候,看到曬場上天氣不錯。
一個個早上吃完飯,就換好服裝,各自來曬場上集合。
她們都很樂意把自己的舞蹈展現給大家,可不像後世,村裡不僅要給錢才會去,給少了都不同意。
給錢,張安是沒有意見的。
但是後世那些都是什麼鬼,都是四五十歲的老嬢嬢。
現在就給了張安一種感覺,好像是村裡的苗族村民和布依族村民在鬥舞。
誰也不服誰,你跳完了,我來跳。
隻有張安他們漢族的人,啥特色都沒有。
就隻會站在旁邊看,然後給人鼓鼓掌,說出去都丟人。
今年曬場上來的人,不單單隻有本村的人。
還有一些附近村裡的村民,也都過來這邊看熱鬨。
以往的時候,都隻是鎮上搞這樣的集會活動。
但是因為鎮上比較遠,所以隻有少數人願意去。
可今年不一樣了,長箐村裡突然搞起了大集會。
那些待在家裡的男女老少,都願意過來玩。
因為比較近,最多就是走個一二十分鐘的路程。
舍得錢的,還有馬車可以坐。
等到曬場上的小姐姐們跳完舞,她們肯定是要休息一下的。
她們休息的時候,張安幫忙提了一桶茶水過去。
“安子,你看看我們這些姑娘們你滿意不,要不選一個娶回家得了。”
一個村裡的嬢嬢看到張安幫忙提水過來。
就開始朝著張安開玩笑,其他的大嬸一聽,也是跟著附和。
“嬢,得了嘛,又不是你們家閨女,你嘴巴一張倒是舍得,人家家裡可舍不得。”
張安早就不是什麼生瓜蛋子了,對於這種玩笑早就隨隨便便拿捏。
“哎,張安,我們家舍得,你看我家小慧怎麼樣啊。”
旁邊一個跟張安母親差不多大的婦女,正在給一個妙齡少女挽發。
聽到大家開張安的玩笑,也過來湊了一嘴。
把她們家女兒給弄得直接埋頭抱著她。
“哎喲,大嬢,我這個人嘴笨,山歌也唱不來,酒也喝不過,我哪裡敢有這個心思哦。”
山裡的老婦女們,開起玩笑來可不是吃素的。
雖然張安不懼怕,倒是旁邊這群妙齡少女,一個個都是羞澀的不得了。
張安瞅著她們的樣子,到底還是小年輕啊。
隨後也不知道是誰,趁著這個空擋的時間。
在人群裡吼了一嗓子,開口唱起了一段山歌。
好家夥,這下可算是捅了馬蜂窩了。
那些個婦女嬢嬢可都不是吃素的,一個個都是功力深厚的主。
聽到有人開始唱山歌,等到那人唱完,她們馬上就接下來了。
這唱山歌是本地男女老少都有的技能,就連張安也都會幾句,但不多。
所以這一開頭,後麵的人也不甘落後,一個個開始展現歌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