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翾摁了接聽鍵,還沒等她說出那句“喂”,對方卻先炸毛了
“乾嘛不接我電話?!”
“……”她有點懵,那聲音有點近又有點遠。
“是我。”那聲音突然軟和下來。
祝翾耳朵一顫,帶著確認的口吻
“令少欽?”
“我月底回來。”
“哦。”
“等我。”
“……”她沒說話。
“你……還好嗎?”他的聲音很溫柔。
“嗯。”她這一聲,很隨意,不像是在回答他的問話。
“祝翾,我……”他正要說什麼,隻聽電話裡傳來幾聲喊
“祝翾!開會啦!”
“哦,來了!”她回應那喊聲。
“我要去忙了,拜拜。”她平淡地說了這一句,就掛了電話。
令少欽在電話另一端,聽不出她的喜怒,辨不出她有任何情緒。
祝翾下班回到家,翻看手機,想起白天的那通電話。
令少欽要回來了。
從上次與他在“莘莘雅苑”分彆,算起來有一年了。
這一年,他們沒有任何聯係。
原來,那晚他是去了新加坡啊。
回來就回來吧,到底是同學一場,總要見的。
想到這裡,祝翾又像個沒事兒人似的繼續打開電腦研看她的策劃案。
事實上,自令少欽一年前離開之後,祝翾的學習生活便比以前更加忙碌了起來。
上課之餘,她忙著閱讀更多的中外文書籍,忙著參加學院的各種比賽、主持各類文藝彙演,忙著跟著她的專業課老師兼職代理房地產公司的廣告策劃工作。
休息時,她又忙著去畫室畫畫,或是背著畫板出去寫生,或是寫篇散文在院雜誌社上發表,又或是給電台投稿她原創的整點報時文案。
她把自己的每天都安排得滿滿當當的,滿到根本無暇去想任何人、任何事,也無暇感懷過去、傷逝時光。
她是追著時光奮跑的人,總要學會把年少時的悲喜拋諸腦後,總要學會滿腔熱忱地踏上每一條未知的路。
十一月第四個星期四。
一大早,祝翾剛到公司樓下,就收到一條信息
“我想到要你怎麼謝我了。”
她打開一看,是令少欽發來的。
聊天窗口上一次的記錄還停留在一年以前。
她思想了一趟電梯的時間,才想起去年的那場辯論賽,他幫了自己大忙。她承諾過他,待他想到要自己如何謝他時,她必定兌現。
“說吧。”她像個老朋友一樣回複他。
“晚上吃飯再跟你說。”他有點賣關子。
“已經回國了?”
“嗯,剛下飛機。”
“那改天吧,你先休息。”祝翾回複完這句,便放下了手機,開始了一天的工作。
“就今天。”他堅持。
他遲遲沒等到她的回複。
“你不會是想耍賴吧?”
“喂,當初是誰指著月亮說隻要不違背‘俠義’二字,必定在所不辭的?”
“裝作沒看見是吧?”
“再不回複我就去你公司堵你了啊!”
令少欽一連串發了好幾條,她都沒理,她也確實沒看見。
直到中午吃飯時,祝翾才看見他說的那些話。
“誰要耍賴了?上午在忙工作呢。”她趕緊回複他。
“這還差不多。”他秒回。
“說吧,怎麼謝你。”
“晚上七點,皇家彆苑餐廳吃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