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少欽走到祝翾身邊,輕撫著她的臉,問她“你剛才拉這首曲子的時候,在想什麼?”
祝翾柔情似水地看著令少欽說道“在想你啊。”
令少欽深眸微顫,掩不住欣喜。
祝翾長舒一口氣說道“我一直想不明白,為何雲雀姐姐的眼裡總有一股長長的怎麼也散不去的憂傷,每當她演奏這種曲風時,我都能感覺到,她的小提琴在流淚、她的心裡在滴血。直到我拉這首曲子時,想到當初……我……”
她的聲音開始哽咽,沒有繼續說下去。
令少欽接著她的話說道“想到當初,你離開我,獨自去英國的時候嗎?”
他凝著眼等她的回答,她不敢看他,也不答話。
令少欽繼續說道“當時你是覺得,永遠也見不到我了嗎?”
她低下頭,喃喃著“我……”
令少欽攬住她的腰身,拉近她,深沉地看著她噙淚的眼說“回答我。”
他看到她的內心在顫抖,在掙紮。
於是他捧起她的臉,心疼地問道“剛才,你的琴也在流淚、你的心也在滴血,對嗎?”
“我……”祝翾極力忍住眼淚。
令少欽繼續說道“現在可以告訴我了嗎?當初你為什麼突然之間離開我,一下子消失得無影無蹤?”
見她不答話,他追問道“是不是有人逼你?逼你離開我,逼你從我的世界裡消失,不許你跟我在一起?是不是?”
祝翾的心開始不受控製地狂跳,就像掩藏在心底許多年的秘密被人揭開了一樣,她想掩蓋,可她的心卻不聽使喚。今晚的那首《悲秋》,把她積壓在心底多年的離苦全都挖了出來。
她還在努力控製情緒,她強迫自己鎮定。
“沒有……沒有人逼迫我……是我自己主動要去念書的,與旁人無關。”她艱難地回答他。
“那你為什麼連說都沒跟我說一聲?你為什麼出國那麼多年都不跟我聯係?你又為什麼回國後要裝作不認識我、處處躲著我?”
祝翾此時的心力已然匱乏,她就快要堅持不下去了,她覺得令少欽如果繼續追問下去,她怕是瞞不住了。可她不能說,如果讓他知道當年她離開他的真相,他一定會痛苦到發瘋的。
她心痛難忍,眼淚決堤而下,一雙含了千萬種心緒的淚眼望著他、企求他“令少欽,你不要問了好不好?你隻要知道,我不是有意的,我從來都不是有意要這樣對你的……”
令少欽的心都要碎了,他用力地抱緊她,在她額前顫聲低語“好,好,我不問了,我什麼也不問了。我相信你的。我知道你不是故意要離開我的。我知道的。”
她在他懷裡泣不成聲。
“寶貝對不起……對不起……是我疏忽了,是我沒有保護好你……”他像在囈語一般反複說著這些話,那囈語混在她的泣聲中,絞得他的心劇烈地痛。
他隻能把她摟緊在懷中,似乎隻有這樣,才能療撫他傷過的心。
她隻能緊緊依偎在他懷中,似乎隻有這樣,才能慰藉她過去的痛。
幾天後的一日清晨,祝翾早早地就來到了步行街,在那個街角處等著雲雀。
不一會兒,雲雀如約而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