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希的疑惑一點沒藏著，就差直接寫在臉上。
她坐下後，雲覓解釋“跟阿玄無關，是我想見你。”
“謝謝當時你讓我跟著零一起去。”程希沒問她為什麼想見自己，先說了一直沒機會說的話。
那次跟著零去做任務之後，程希再沒單獨見過雲覓，她總跟著南玄一起，感謝的話不方便說。
雲覓不接受感謝“我隻是在幫阿玄，不是幫你。”
她的初衷不是幫助，隻是想讓程希離開，不讓南玄再為這個人改變計劃，無端出現更多的風險。
程希哦了聲，“那也謝謝你，反正幫到我了。”
雲覓這樣的回答完全在她意料之內。
愛南玄勝過愛自己，為他可以付出一切，其他人和事都得往後靠。
程希就個人看文的理解，雲覓和南玄一樣，都是為劇情而設定的悲慘人物，在黑暗泥潭裡生長。
她雖然隻是南玄的得力下屬，但也是陪他一路走來的夥伴，他們彼此是可以把後背交給對方的存在。
他們是一樣的人，而一樣的拚圖無法拚湊。
雲覓到死都沒說出心意的原因，程希猜不透，她最愛自己，其他都得往後靠，就理解不了這樣深愛一個人是什麼想法。
都要死了，怎麼也得讓對方知道才好。
程希問雲覓為什麼想見自己。
雲覓看著她，好一會才說出“我能抱你嗎？”
雲覓這個問題和突然到來一樣，都很讓程希意外。
程希坐到她身旁，擁抱她，“你吃飯了嗎？”
雲覓一怔，沒想到她關心這個，“不問為什麼？”
“我知道。”
程希不問，當然是因為猜到了跟南玄有關，雲覓想知道南玄為什麼喜歡抱她。
南玄之前給出的原因是喜歡，程希是一個字不信。
他這個人連自己都不愛，每一天都當最後一天，沒想過他自己第二天能活著。
這樣的人，他大概是喪失愛人能力的。
如果這個喜歡，隻是把她當抱枕，不是愛情，那就好理解了。她對南玄而言，就是個抱得舒服的布偶娃娃，活的，會呼吸。
程希鬆開手，“所以，你找到原因了嗎？”
她靠書得到的了解到底很片麵，會有很多一筆帶過的東西，雲覓跟南玄真真實實的相處那麼多年，應該更了解他。
雲覓沒回答，起身打算離開。
“沒吃飯的話，好好吃飯吧，晚安。”程希沒追著問，也不能直說讓雲覓更愛自己一點，隻說了這麼一句。
她可憐南玄，也同樣可憐雲覓，不會覺得雲覓愛南玄太深，連命都不要是愚蠢，那同樣是作者賦予她的設定。
最重要，雲覓從來就沒有傷害過她，隻是悲劇紙片人而已，她還是希望雲覓能更愛自己一點。
雲覓回頭看目送自己的女孩，最終沒有回應。
走出彆墅，她抬頭，天空還在下小雨，黑沉得連顆星星都沒有，更沒有月亮。
她回頭看了一眼。
到這來，她不是想找原因，她早就知道原因。
這一趟，雲覓沒有了不解，真正懂得南玄為什麼非程希不可。
那樣蓬勃的生命力，雲覓自認永遠不會有。
她和阿玄，早就死過了，死過無數次，才活到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