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天前,醫院車庫裡。
兩個男人湊在一起,這已經是達成一致,哪怕還沒交談,他們有相同想要達成的目的。
車外的權止手中拿著傅斯言和程希的合約,他緩緩念出那句“其中一人死亡,合約作廢。”
還是沒有細看合約,他們完全沒必要因為傅斯言不解約搞傅氏,解約方式不要太簡單。
“國內不太方便,後天傅斯言還在國。”複銳回答的時候沒看邊上的男人,他的視線沒有落點,鏡片是車庫燈的反射光,有點暖,眼底的寒意被遮蓋。
權止目光停在合約上程希的簽名,沒說話,算是默認。
國是他們的主場,他和複銳一起讓傅斯言死亡會更容易。
哪怕他們互相也很想對方死,在那之前傅斯言和程希的合約必須作廢,槍口自然能短暫不瞄準對方。
等程希醒來,該簽和他的合約了。
……
突然現在的眩暈感帶著眼前一黑,程希剛要緩過來,腦中有什麼破開似的,隨之而來是一陣劇痛。
腦子裡被無數記憶填滿,好一會她才消化完,從醒來就腦子空空的感覺消失。
她不是孟夏,是程希。
認親宴上看年悅那一眼,下一秒就失去意識,再醒來沒有了自己的記憶,魂在孟夏身體裡。
現在恢複記憶,她是回到自己身體了?
程希不確定。
伸出雙手,看到左手背上有燙傷,確定這還是孟夏的身體。
這手不是她的,石藍之前給她的解釋是,她……不,應該說真正的孟夏以前工作走神的時候燙傷了。
環顧四周,一片昏暗,靠著月光隱隱約約能看清在荒郊野外。
不是在賀嶼白彆野小區裡嗎?突然就荒郊野外,這合理嗎?
要不是她沒有在睡覺,真要懷疑做夢了。
燈火通明的小區道上,突然變成一個荒郊野外,還不知道什麼問題,這真的很考驗心理承受能力。
以她多次被綁的經曆來看,沒有被敲暈的痛感,也沒有被捂住口鼻。全程隻有突然也短暫的眩暈感和眼前一黑,然後就是恢複記憶前的腦殼痛。
程希想摸手機,包沒了。
這到底什麼情況?
周圍除了蟲叫就她一個人。
年悅到底在搞什麼,孟夏死了把她放這個身體裡。
心亂也害怕,不知道往哪走,隻能往前。
走了四五分鐘,前麵白光越來越明顯。
程希加快了步伐,但也放輕腳步,前麵都不知道是好人還是壞人。
距離太遠,她看不清前麵是人什麼樣,隻能看到外圍是許多車,往前是一堆黑衣大漢站在一起,最中心是什麼看不到。
大晚上在郊外,這麼多人,不是乾架就是殺人。
程希有輕手輕腳往前走了走,停在一棵長茅草後麵蹲著。
她現在沒有戒指,到這之前沒有碰海水,從一個地方突然到另一個地方,這是為什麼?
年悅?
不太可能。
到孟夏身體裡還失憶,這些百分百是年悅和係統乾的,年悅怎麼會沒幾天又讓她恢複記憶。
那還能是什麼?
金屬的冰冷槍口抵在眉心,程希差點身體一激靈。
她抬眼,黑衣大漢麵無表情讓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