單靖是個識趣的,既然花美人要查案,那他就得懂事,於是低聲問,“花小主,接下來如何?”
花悅容的目光一一從太監臉上掃過,“五人一排上前來。”
五個太監往前走了一步,不知所措的看著花悅容。
“擼起袖子,抬起手臂。”
五個人照做。
花悅容一個一個的檢查完,說,“行了,你們站那頭去。”她指的是宮女那邊,這幾個人知道自己過了關,都鬆了一口氣,趕緊站到對麵去。
“再來五個。”
第二批太監上前,也不用花悅容吩咐,紛紛擼起袖子抬起手臂。
花悅容緩步過去,仔細檢查,對其中一個抬抬下巴,“你留下,其他的都過去。”
被留下的太監慌了神,“花小主,奴才沒有……”
“彆著急,我沒說是你。”她指了指單靖,“你到單大人身邊去站著。”
太監不知道自己哪裡出了錯,隻好過去單靖身邊站著。
花悅容把所有的太監都查了一遍,最後站到單靖身邊的有五個。這五人有的惶然,有的不安,也有的挺淡定。他們之所以被花悅容叫出來,是因為他們手腕上都有傷。有的是劃傷,有的是燙傷,有的是割傷,就是沒有花悅容想要的抓傷。
單靖仔細看了看幾個太監的傷口,但是沒有說話,他想看花悅容怎麼做?連莊太後也抬了眼皮,陰沉沉的盯著花悅容。
花悅容不慌不忙,叫人把五個太監的臉蒙上,端詳了半天
,剔除了三個,剩下的兩個裡頭,有一個滿頭大汗,臉色發白,另一個卻始終淡定,沒什麼表情。
滿頭大汗的是割傷,始終淡定的是燙傷。前者是打理樹木的雜役,後者是膳房裡的廚子。雜役說除草的時候,不小心鐮刀割傷了手。廚子說做菜的時候,不小心被熱油燙了手。看起來合情合理,都沒什麼破綻。
花悅容讓倆人抬起手臂,她閉著眼睛,在倆人的傷臂上摸了摸,半話。
莊太後冷笑一聲,“哀家還真是長了見識,見過瞎子摸骨,沒成想今日見著宮妃摸太監了,花美人,你彆忘了自己的身份?”
“臣妾奉旨查案,一刻也不能忘,”花悅容睜開眼,指著廚子,“就是你把我扔下井的。”
廚子脾氣不太好,當場一蹦三尺高,指著花悅容的鼻子,“你血口噴人!”
單靖不悅的把他的手擋開,“放肆,不得對花小主無禮?”
廚子見單靖沉了臉,收斂了些,往莊太後麵前一跪,“太後,您得給奴才作主。”
莊太後,“花美人,你說那歹徒的手腕被你抓破了,應該是抓傷,他卻是燙傷,這不合情理啊。”
花悅容問廚子,“你這手腕上塗的什麼?”
“燙傷膏。”
“是不是塗得太厚了點?”
單靖道,“來人,將他手腕上的藥膏去掉。”
“單大人,奴才真是燙傷,這藥膏才塗的……”
廚子的反抗無效,他手腕上那層厚厚的藥膏被
刮掉了,露出底下的傷口。單靖一瞧,傻了眼,果然是燙傷,燙得挺厲害,血肉模糊,很有些怵目驚心。
他小聲對花悅容道,“是不是弄錯了?”
花悅容見廚子嘴角微挑,隱約有些得意,笑了笑,“沒想到你對自己也挺狠的,熱油倒在手上疼得直跳吧?”
單靖,“花小主的意思,他是故意讓自己燙傷,好掩蓋真正的傷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