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悅容和燕雲恒在祭月台待了很久,誰都沒有要走的意思,兩人說著各自家中的事,多半是花悅容說,燕雲恒聽,偶爾也插兩句嘴,後來都靜了下來,隻看著半空的月亮發呆。
他們不回去,急壞了底下的奴才們。
緒洋不敢聲張,悄悄找了單靖。單靖一聽皇帝半夜失蹤,心裡有數,安慰緒洋,“大總管放心,我去把皇上接回來。”
緒洋問,“單大人知道皇上在哪兒?”
“有那麼幾個地方,”單靖笑嘻嘻拍拍他的肩,“我都找找,一定把皇上帶回來。”
看單靖這副胸有成竹的樣子,緒總管的心才算落了一半。
奉先殿外,監管花悅容的小太監催了好幾聲,都不見花美人回答,壯著膽子進去一看,裡頭壓根就沒人,不由得愣住了,花美人進去後,他一直守在門口,怎麼人憑空不見了?
他打了個激靈,扭頭就往靈秀宮趕,遠遠看到風梓站在門口,正伸著脖子往這頭望。看見他便喊起來,“小公公,你怎麼才……我家主子呢……”
小太監一聽這話,更急了,大晚上把人丟了,他可擔待不起,來不及答應,轉身又往玉芙宮跑。
德貴妃已經睡下了,一聽花美人不見了,立刻醒了瞌睡,穿好衣裳,帶著大隊人馬直奔祭月台。
花美人禁足一個月,除了那次偷吃供品,其他時侯都表現得中規中矩,她想揪個錯都沒機會,沒成想眼瞅著要放出來
了,偏在這個節骨眼上鬨這出,真是天助她也。
德貴妃剛帶著人到祭月台附近,就看到花悅容手裡提著一盞花燈往這邊來。
這頭燈火通明,花悅容自然也看到了,不緊不慢的走過來,給德貴妃行禮,“貴妃娘娘這麼晚了還出來賞月,真是好興致啊。”
德貴妃打量著她,“你從祭月台出來?”
“娘娘不是看到了麼?”花悅容回身一指,“這確實是通往祭月台的路。”
“在祭月台與何人見麵?”
“皇上。”
“撒謊!”
“娘娘不信,可自己去問皇上。”
“每回都來這招,”德貴妃冷笑,“本宮就在這裡守著,看還有誰從裡頭出來?來人,先把她拿下!”
兩個身強力壯的太監應聲而出,伸手就要抓花悅容的胳膊,花悅容避開了一個,卻被另一個抓住,她痛呼一聲,“彆碰我,我自己會走。”
燕雲恒隱在樹後,看著這一幕,眉心擰成了疙瘩,腳往外邁了一步又頓住,內心十分掙紮。
德貴妃把披風緊了緊,問花悅容,“那個人是單統領,本宮猜的沒錯吧?”
“貴妃娘娘是找卑職麼?”聲音從另一頭傳過來,正是單靖。
德貴妃愣了下,“你怎麼從那頭來?”
單靖到了跟前,向德貴妃行禮,“貴妃娘娘覺得卑職應該從哪頭過來?”
如果從祭月台出來,應該和花悅容同一個方向才對,單靖卻是從相反的方向過來,那說明,剛才單靖並不在
祭月台。
德貴妃,“單大人這麼晚還沒歇著,這是……”
“今日中秋,宮中燈火太多,卑職不放心,所以出來查看,”單靖問,“貴妃娘娘帶這麼多人在這裡是……”
德貴妃也沒藏著掩著,說,“本宮聽說花美人又闖祭月台,所以帶人來抓她。”
單靖瞟一眼被太監抓住的花美人,挑了下眉,“貴妃娘娘就沒問花小主在祭月台與何人相見?”
“她說是皇上,本宮是不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