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靈秀宮,花悅容進門喝了口水,轉身又出去,風梓要跟,被她攔住,“我找薑姐姐說兩句話,你就彆去了。”
她進了薑雲裳的屋子,薑雲裳朝落霜使了個眼色,落霜退出去,把門關上,在外頭守著。
花悅容,“你今日可是在鳳鳴宮發現了什麼?”
薑雲裳,“皇後有個花房,裡頭是非常名貴的花卉,許多都是東耀不曾有的稀罕品種。”
“那又如何?”
“雖然稀罕,我卻認得其中一種叫做藍色妖姬,五星為軸,藍得發紫,聚而成球,煞是好看。可越是好看豔麗的,往往越有毒。”
花悅容一驚,“那花有毒?”
“我那日嘗了太子中的毒,總覺得似曾相識,今日見著那藍色妖姬,一下就想起來,正是藍色妖姬的味道。
花悅容覺著不可思議,“你說皇後謀害太子?可為什麼呀,太子可是她的親兒子。”
“這一層,我也猜不透,”薑雲裳道,“可眼下與太子中毒相關的便是鳳鳴宮裡的藍色妖姬。還有一處可疑,皇後的花房雖說不是什麼秘密,卻不讓任何人進去,說是進的人多了,有了濁氣,花草便長得不好了。她是皇後,又擅長伺弄花草,她的話,小宮人自是信得十足,我隻在外頭多看了兩眼,那宮婢便催著我離開,可在我看來,那話隻是個幌子。”
花悅容問,“花房裡其他的花也有毒麼?”
“有一株叫西府海棠的,其實跟海
棠花沒什麼關係,名字中的西府二字才是關健,東起朝陽西至落,西代表黑暗與死亡,那花開滿能有一個巴掌大,紅得熱烈,卻奇毒無比,見血封喉。還有金紫顏,紫花金邊綠蕊,花彆的地方沒毒,隻那一線金邊含毒。最厲害的是青荼蘼,它是綠花紅葉,顧名思義,荼蘼便是末路,吃了它隻有死路一條。”
“花房裡種了這麼多有毒的花草,還遮遮掩掩,皇後確實可疑,”花悅容道,“她就不怕被人發現。”
“想來宮裡無人認得那些花草。”
“太醫院的禦醫也不認得?”
“禦醫認草藥,也認得尋常毒藥,而這些奇花隻有製毒高手才認得。”
“那你為何認得?”
“我原先有本奇花錄,裡頭就記載著那些花。”
“不對,”花悅容嚴肅的看著她,“你嘗過藍色妖姬的味道。”
薑雲裳怔了下,“對,我嘗過……”她蹙著眉想了半天,卻怎麼都想不起來,自己為何要去嘗藍色妖姬那種毒物?
“那些不重要,”她說,“重要的是,皇後的花房裡有藍色妖姬。”
“雖然皇後的花房裡有那些毒花,若找不出動機,還是不能證明是皇後所為。”花悅容道,“或許皇後壓根不知道那些是毒花,隻覺得稀罕好看,所以讓人弄了回來,後來讓真凶偷了去,製成毒,下給了太子。那真凶或許就在鳳鳴宮中。”
薑雲裳點點頭,“皇後對太子下手,說出
去誰都不會信,虎毒不食子……”
花悅容卻道,“正因為大家想不到,所以皇後才使出這石破天驚的一招。”
“你剛剛才說皇後沒有動機。”
“我想到了一個動機,蘇家與莊家在朝堂上是對立的,皇後想打壓蘇家,便以太子為餌,拿德貴妃開刀,隻有這樣才能給蘇家一記重拳。”
薑雲裳抽了口冷氣,“若真是這樣……皇後算得上是個狠人。此事你要告訴皇上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