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雲恒給昏睡中的花悅容上藥,心無旁騖。麵對清醒的花悅容,他有些手忙腳亂。倒不是他心生邪念,而是花悅容配合得太好了,好到他啼笑皆非。他這廂剛把藥瓶打開,她那廂已經扯開了衣襟,把自己坦蕩的露在他麵前。
他趕緊把衣裳合起來,“不冷麼?”
“不冷,垂著帳子,風吹不進來,再說屋裡不是燒著地龍麼。”她睜著黑白分明的眼睛,純真無邪的看著他,“隻是上個藥,你彆想旁的。”
燕雲恒有些冤,“我沒想彆的。”
“沒想旁的,你臉紅什麼?”
“姑娘家,當著男人撩衣裳,我替你害臊。”
“有什麼好害臊的?你是夫君,我是娘子,咱們在閨房裡,又沒在外頭。再說你替我上藥,又不是乾彆的,我配合著點,你手腳也麻利些,豈不是好?”
她伶牙俐齒,說的頭頭是道,他無以反駁,臉卻更紅了,“咱倆幾時成的親?”
花悅容訝異道,“我是陛下的宮妃呀。”
燕雲恒往她傷口上撒藥粉,不與她對視,隻專心做事。
“後宮這攤子事,不管你怎麼想,我得跟你說清楚。皇後帶著宮妃易嫁,原本就是個幌子,都是為了太子師出有名,朕打定主意,不跟她們來往,更不會碰她們。可單靖說,女人鬨起來,我招架不住,所以才帶了你們幾個回來,給朕當擋箭牌,翻沈美人的牌子,也是個幌子,她連我的麵都沒見著……”
這些事花悅容都知道,但她沒想到燕雲恒會坦誠布公的說出來,一時有些感動,心裡甜滋滋的,手輕輕在他腿上搓了搓,“你不說,我也知道的,你隻喜歡我。”
燕雲恒有些好笑,他說出這些話,不知道鼓了多大的勇氣。她卻毫無壓力,仿佛彼此坦露感情是很自然的事。
“你知道就好,”他給她裹上紗布,“雖然我是皇帝,但和尋常百姓沒什麼不同,找個日子,咱們總還要行個禮,你說呢?”
花悅容眼睛眯起來,手臂蛇一樣往他身上纏,腿也勾上去,“擇日不如撞日,就今天吧。”
燕雲恒手一抖,藥粉撒在她光潔的皮膚上,他一邊躲,一邊埋怨,“彆鬨,都撒了,說正經事,你規矩些……”
花悅容才不管那些,她心裡歡喜得很,纏到他懷裡去親他脖頸,細細歎喟,“臨淵,我好喜歡你。”
燕雲恒擔心她的傷勢,不敢造次,花悅容卻不管不顧,順著脖頸吻上來,貼在他唇上,舌尖輕柔的往他嘴裡鑽。
燕雲恒腦子嗡的一響,心裡關著的獸立時蘇醒,不過還算清明,沒有太大的動作,隻把她抱在懷裡,加深了這個吻。
這滋味噬骨銷魂,欲罷不能,燕雲恒恨不得就這麼一直與她廝混下去,把朝堂,江山,天下通通拋在腦後,彆說還能活八年,哪怕隻活一年,他也值了。可是不能,他姓燕,在太子長大之前,他還得挑起這副沉重的擔子。
他微微喘息著分開,嗓音低啞,“今日不行,等你的傷好全了,挑個吉日,對你我來說,這不是隨意的事,得慎重。”
她點頭同意,“我聽你的。”又問,“後宮這些女人,豈不都成了擺設?”
燕雲恒道,“她們是皇兄的女人,皇兄不在了,她們雖成了擺設,還可以過著從前一樣的富貴日子。有她們在,也省得朝臣們張羅著給我挑女人,挑進宮來豈不害了那些女人?”
“若你沒遇到我,會喜歡彆人麼?”
“我不知道,但我打定主意,要獨善其身的,另外……”燕雲恒覺得這是好時機,有些話他暫時說不出口,但可以鋪墊一下,“有些事情我不想瞞你,隻是現在不能說,也請你理解我的苦衷。”
花悅容愣了下,“難以啟齒的事麼?”
燕雲恒點了點頭,確實是難以啟齒。
“每個人心裡都有秘密,”花悅容笑著說,“我也有,以後告訴你,隻要你不害我就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