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娘姓莊,但我姓燕,”康王凜然道,“自然要維護燕家利益,燕家子嗣受人毒害,此事若不查個出落石出,百年後,我無顏去見燕家祖宗。”
他振臂一揮,大聲道,“諸位可知,正是因為撞見皇後殺人,婉珍公主受了驚嚇,才得了癔症,所以她每次見到皇後,都會害怕得大聲哭泣,次次如此,皇後起了疑心,才想毒死婉珍公主。”
莊亦清,“陛下,康王說的這一切都是推測,不能成為證據。”
燕雲恒,“大將軍如何解釋,婉珍見了旁人不哭鬨,唯獨見了皇後哭鬨?”
“這……”
燕雲恒朝皇後走去,一瞬不瞬的盯著她,“朕想知道,皇後為何殺春蘭?”
皇帝走得緩慢,卻帶著排山倒海的氣勢,皇後捂著心口,不自覺的後退。
“皇後為何殺春蘭?”燕雲恒又重複了一句。
“因為……”皇後的眼睛裡再看不到旁人,她仿佛到了一處荒蕪之地,天地間隻有她和燕雲恒,男人欺身上來,漆黑的眼眸,沉毅的麵孔,令她惶然無措。
她抖著聲,“……她,該死……”
“春蘭做了什麼,皇後覺得她該死?”
皇後麵頰抽搐,牙齒不停的打顫“她,她……”
莊亦清突然大喝了一聲,“皇後!”
皇後如夢初醒,掩去驚惶,又成了四平八穩的模樣,平靜的與燕雲恒對視。
燕雲恒知道失了時機,也不再逼問她,轉身看群臣。
“這個案子,相信眾卿心裡都有數,但這不是最終的結果,朕還要查,挖地三尺,一查到底,所有阻礙查案的勢力,都必受到嚴罰。”
——
延暉宮。
花悅容在屋裡來來的踱著步,不時抬眼望窗口。
杜鶯時也有些焦躁,敲打著桌麵,“風梓怎麼還沒回來,到底如何了?”
沈初葶說,“皇上為何不讓花妹妹到場,花妹妹能說會道,她出麵……”
薑雲裳,“她出麵,一準讓百官一人一口唾沫給淹死了。皇上不讓咱們去是對的,朝堂上彈劾皇貴妃的奏折堆成山,花妹妹到場,莊家定會趁機做文章,把大家的注意力都引到皇貴妃身上。”
沈初葶點點頭,“還是皇上考慮周到。”
花悅容停下腳步,“這個案子一半是證據,一半是推測,有莊大將軍和莊太後在,估計一時半會定不了皇後的罪。”
正說著,風梓跑進來,“皇上和大臣們出來了,皇後仍被囚禁在鳳鳴宮,沒有挪走。”
皇後還關在鳳鳴宮,說明事情沒有最終定下來,花悅容猜對了。
薑雲裳見花悅容站在窗子邊,神情憂慮,走到她身邊,“既然猜到了結果,為何還憂心忡忡?”
花悅容道,“我擔心的是太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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