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裡有規矩,皇子與生母不能太親近,怕慈母多敗兒,二則喂養過孩子,身材會走樣。”
“知道春蘭嗎?”
銀月點頭,“知道,她是崇光帝身邊的侍女。”
“她也是皇後的人。”
“奴婢不清楚,奴婢隻知道娘娘在旭明宮裡安插了人。”
“春蘭什麼時候到的崇光帝身邊?”
銀月想了想,“好像也在那一年,我進鳳鳴宮,春蘭進宸瀾宮。”
花悅容點點頭,沒再說什麼就走了。
銀月確實什麼都不知道,但花悅容總覺得奇怪,好像六年前發生了什麼事,為何皇後換了自己的近身侍女,為何春蘭在那一年到了崇光帝身邊?
她把自己的疑惑說與燕雲恒聽,燕雲恒六年前在駐軍大營裡,對宮裡發生的事一無所知,便叫來緒洋詢問。
緒洋是他當皇子時的老人,他去了駐軍大營,緒洋還留在宮裡。
緒洋說,“皇後嫁進宮來的時候,近身侍女是賠嫁過來的丫環,叫銀娥,銀娥進宮前定了親,後來,皇後便放她出宮成親去了。”
花悅容道,“什麼時候出的宮?”
“好像是皇後剛有了身孕的時候。”
“那就奇怪了,皇後有了身孕,怎麼還讓用慣了的侍女離開呢?”
“此事當時也在宮裡傳了一段時間,說皇後娘娘心地仁善,自己需要人照顧,還放銀娥出宮成親。”
“銀娥走了,誰照顧皇後?”
“銀翠,她和銀娥都是莊家陪嫁的侍女。”
“那銀翠呢?”
“這個……”緒洋搖搖頭,“老奴不知,陛下去了駐營,老奴就到了梅太後身邊當差。對鳳鳴宮,宸瀾宮,永壽宮的人和事,不太清楚。”
燕雲恒讓緒洋去查銀翠如今在何處?又叫單靖進來,讓他派人去宮外查銀娥的下落。
第二日,消息就傳了回來。銀翠在六年前因盜賣宮中玉器,被亂棍打死了。
至於銀娥,她是被人伢子賣進莊府的,沒爹沒媽。後來出宮嫁給了誰,去了哪裡?沒人知道。
花悅容兩手一攤,對燕雲恒無奈道,“查無可查,滴水不漏。”
燕雲恒道,“做過的事,再仔細也會留下痕跡,彆著急,再想想,還有什麼可疑之處?”
花悅容道,“那就隻能從皇後打賞最多的幾個人著手了,銀月可以排除。跑腿的於貴看似幫皇後做了很多事,想來也都是無關要緊的,可以排除。至於張管事,他管著花房,是最能接觸毒花的人,依著皇後做事的習慣,他也可以排除。如此,就隻剩下那名叫馮大慶的廚子了。”
緒洋在邊上插了句嘴,“馮大慶也是皇後從莊家帶來的。”
“這便說得通了,”花悅容道,“炮製毒藥,又想不讓人知道,廚子是最便利的,晾曬也好,搗槳也好,火培也好,廚子做起來,沒有人會起疑心,隻會以為他在忙活計。”
緒洋拍馬屁,“奴才想破腦袋都想不出這些,皇貴妃真是太英明了,若為男子,必是第二個狄公,要留名青史的。”
花悅容哈哈笑著抬手,“緒總管過獎,過獎了。”
緒洋堆著諂媚的笑,“奴才句句是實言,皇貴妃七竅玲瓏心,心思敏捷,隻怕比狄公更甚……”
燕雲恒淡淡道,“不捧,她也上房揭瓦,再捧,她得上天攬月了。”
花悅容嗔笑著打了他一下,被燕雲恒笑模笑樣捉住了手,緒洋一看這架式,立刻麻溜的退了出去,識趣的關上了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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