休沐這幾日,照燕雲恒的想法,恨不得把花悅容拴在褲腰帶上,走哪帶哪,一刻也不分離。但花悅容顯然和他想的不一樣,她記掛著三位姐妹,一有空就跑去延暉宮,和姐妹們說笑玩耍。
燕雲恒想不通,為何他的世界裡隻有花悅容,而花悅容的世界裡除了他,還有彆人?
因為鬱悶,夜裡他便格外賣力,最後兩人精疲力儘打一架才算罷休。
花悅容累了想睡覺,燕雲恒卻不讓,像個孩子一樣纏著她說話,鋪墊了幾句,頗有點委屈的提出自己的疑惑。
花悅容說,“這有什麼奇怪的,我們四個一起來的,知根知底,感情自然好。”
燕雲恒道,“我與單靖一起長大,可朕就不會日日想著他。你們四個雖然感情好,但終究都是要嫁人的,難道一輩子不分開?”
花悅容愣了一下,她還真沒想過這茬。當初晉了皇貴妃,賜了新的宮殿,她想都沒想,就大包大攬,安排四個人一起移了宮。她覺得她們四個應該在一起,不能分開,後來才知道其實不太合規矩,也是燕雲恒願意慣著,換了旁人可沒這麼好說話,還有燕雲恒說了幾次,讓她搬到宸瀾宮住,可她就是不點頭,寧願兩頭跑。
花悅容想,如果拿燕雲恒和她們三個比,誰在她心裡更重要,恐怕很難決擇。
她從未想過這個問題,如今細細思量,感覺她們四個如此密不可分,確實有些奇怪,但她自己也說不清為什麼?
燕雲恒在花悅容這裡找不到答案,便想找單靖討教一二,畢竟每回遇到類似的問題,單大人總能給他一點建議。
但一連幾日,單靖連宸瀾宮的大門都不進,聽說忙著值守,每日要巡視,實在騰不出功夫。
燕雲恒聽到這話,嗤之以鼻。值什麼守,守著沈初葶罷了。他站在廊上,分明看到單靖在延暉宮的院子裡,跟在沈初葶的屁股後頭,幫著乾這乾那,像一條忠實的撒著歡的大狗。
他嚴重懷疑,那些小道消息中的某條是真實的。
當初單靖在西泠對沈初葶一見鐘情,所以才慫恿他把四個美人帶回東耀,以便他今後徐徐圖之。
燕雲恒冷眼旁觀單靖對沈初葶獻殷勤,突然想到,會不會自己在花悅容麵前,也是如此?
所謂當局者迷,旁觀者清,不看不知道,一看嚇一跳。
他悻悻的揉了下鼻尖,暗自歎息。
情愛這東西真是害人不淺,想從前,他多喜歡獨處,看會書,練會劍,無事坐在廊上曬會子太陽也是極好的,哪像現在,一會子看不到人,便像失了魂,心裡沒著沒落的。
日子一晃到了元宵。
花悅容一早就聽說東耀正月十五鬨花燈,比過年還熱鬨,她求著燕雲恒出宮去玩。
燕雲恒斜眼乜著她,“就咱倆?”
花悅容腆著臉扯他袖子,“如果能帶上幾位姐姐……”
燕雲恒把袖子扯回來,“朕沒空。”
“……咱倆,就咱倆。”
“朕考慮考慮吧。”燕雲恒把臉扭到一旁,故作忙碌的整理奏折。其實哪用花悅容開口,一早他就計劃好了,不提前說,是想讓花悅容主動開口,得她一個人情,省得她得寸進尺,鬨著要帶其他三位美人一同去。
那廂,單靖也約好了沈初葶。如今沈初葶是朝官,出入宮門無須得皇帝肯首,倒是比花悅容還自由些。
單靖提議不帶雨荷去,理由是外頭人多,萬一把雨荷弄丟了就麻煩了。
沈初葶一聽,覺得有道理,便同雨荷解釋,“不是不帶你去,單大人說了,街上人太多,每年都有因為看燈會走丟的孩童,萬一你丟了可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