單靖信不過薑雲裳,叫了隨行的禦醫來瞧沈初葶,卻被薑雲裳擋了駕,理由是她已經瞧過了,並無大礙。
單靖,“既無大礙,為何她一直不醒,若是耽誤了診治,你擔得起麼?”
薑雲裳薄唇開啟,吐出三個字,“擔得起。”
單靖,“……”
單靖不打女人,此時也有些忍不住了,再沒了平日嬉笑隨和的模樣,拳頭捏得骨節作響,花悅容見勢不妙,忙攔在倆人中間,兩頭勸,“單大人,有話好說,彆捏拳頭啊。薑姐姐,單大人也是關心則亂,就讓禦醫瞧瞧,好寬了他的心。”
薑雲裳看她一眼,似有些無奈,仍是拒絕,“不行。”
“你!”單靖來了脾氣,抬手就要把薑雲裳推開,花悅容見他動手,也拉下臉,“單大人這是要打女人麼?就不怕沈姐姐醒來知道?”
單靖,“……”
這也不是那也不是,他看著昏睡中的沈初葶,怒吼一聲,一拳砸在柱子上,那柱子本就被蟲蛀得空了心,一拳下去,木屑四濺,碎成了渣,好在隻是一根輔柱,還不至於塌了屋子。
花悅容看單靖那樣,有些不忍,又勸薑雲裳,“姐姐不是不知道單大人對沈姐姐的心思,總不能害她,為何……”
薑雲裳打斷她的話,隻問,“你信我麼?”
花悅容想都不想,答,“當然信。”
“信就行,我說她無事便無事。”
“……”
花悅容覺得薑雲裳有些奇怪,好像真被黑衣人打傻了,變得有些不可理喻。儘管這樣,她依舊無條件相信薑雲裳,就像是一種根深蒂固的本能。
杜鶯時和常勝從外頭進來,見單靖與薑雲裳箭拔弩張的模樣,愣了下,“這是怎麼了?”
花悅容說,“沒什麼,單大人緊張沈姐姐罷了。”
杜鶯時笑道,“單大人彆擔心,有薑姐姐在,沈姐姐不會有事的。”
單靖冷哼,“就怕她沒安什麼好心。”
“單大人怎麼會這樣想,”杜鶯時有些不悅,“薑姐姐害誰都不會害沈姐姐。”
常勝聽了這話,心思微動,低聲問杜鶯時,“你為何這般相信她?”
杜鶯時抬起眉梢,怪異的瞅著他,“常勝你想說什麼?”
常勝,“……”
他拍拍單靖的肩,“單大人,有皇貴妃在,你擔心什麼,出去透口氣。”邊說邊把單靖拽走了。
雨來得快,也走得快,雨過天晴,一輪紅日掛在半空。
隊伍繼續進行,仿佛什麼事都不曾發生。和來時一樣,四位姑娘坐在一輛馬車裡,唯一的不同是沈初葶昏睡不醒。
花悅容怕沈初葶發熱,不時伸手探她額頭。
薑雲裳嗤笑,“倒底還是不信我。”
“若是不信,方才單大人要動手,我就不攔了。”
“你會讓單靖打我?”
花悅容想了想,老實回答,“不會。”
薑雲裳笑了,仿佛滿臉的冰霜都已消融,竟有了溫柔的模樣。
花悅容眨巴著眼,“你……”
“我怎麼?”
真要論個所以然,好像又說不出,花悅容搖搖頭,也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