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耀有了一位神通廣大,德高望重的國師,百姓奔走相告,普天同慶。
燕雲恒設宴,迎國師入宮。
燕雲恒不喜奢華,很少宴請大臣,就連年末的大宴也挪到年後,意思意思就得了。這次宴請國師,卻是難道鋪張了一回,各式山珍海味不說,單是席上的器具,都是庫裡壓箱的寶貝,還命人編排了歌舞,以供消遣。
絲竹起,聲聲入耳,舞娘雪臂輕抬,披帛如有靈性,蕩在半空,緩緩飄落,再起再落,如波浪翻滾,美人便在一道道波浪中,低眉抬眼,淺笑媚生,眾大臣一個個眼睛都看直了,一眨不眨的盯著旋轉的舞娘。隻有國師神情淡然,目光似看向場中,又似什麼都沒看,但酒肉不忌,吃相頗為斯文。
燕雲恒收回視線,拾起筷給花悅容夾了一塊青筍。
花悅容如今貴為皇後,宮中大宴,她自當陪同皇帝出席。她對今日的歌舞顯然很感興趣,看得比大臣們更專注,並沒注意燕雲恒給她夾了菜。
燕雲恒隻好湊到她耳邊,“彆光顧著看,菜都冷了。”
花悅容低頭看一眼碗裡的菜,笑著夾進嘴裡,又回敬一筷子菜送到燕雲恒嘴邊,燕雲恒張嘴接了,好在大臣們都在看歌舞,沒人注意這些細節,隻有國師似有若無的往這邊瞥了一眼。
一曲畢,舞娘退場,大殿裡安靜下來,燕雲恒舉杯,遙望國師,“特意讓他們新排了歌舞款待國師,國師可喜歡?”
國師淡淡一笑,亦舉杯回敬,“貧道謝陛下隆恩,貧道並不通曉樂理,是以瞧不出什麼?”
“國師平日有何消遣?”
“道士的消遣無外乎相麵,驅邪這些。”
“國師擅相麵,不如替皇後瞧瞧。”
國師進殿後,花悅容因為好奇,多看了他幾眼,但國師一眼都不曾看她,一來自己是方外之人,二來對方畢竟是皇後。但皇帝這樣說了,國師便把視線挪到花悅容臉上,輕輕一掃又收回。
“陛下,貧道觀娘娘之麵,乃貴不可言之相。”
花悅容小聲說,“我爹是個小縣令,什麼貴不可言,莫非是個騙子?”
燕雲恒,“你如今母儀天下,難道不是貴不可言?”
花悅容,“……”
“這是已經發生的事情,還用相麵?”她問國師,“不如算算本宮往後的事?”
國師道,“娘娘命格貴不可言,不論從前或往後,皆如此。”
“說得好!”皇帝龍心大悅,“賞國師,夜明珠兩顆,錦緞兩匹,金錠二十個。”
國師起身跪下,“謝陛下隆恩,貧道願陛下與娘娘歲歲有今朝。”
花悅容小聲嘀咕,“陛下怎麼也喜歡聽奉承話了。”
“吉言自然是喜歡的,莫非你不願與朕歲歲有今朝?”
花悅容彎唇一笑,握住燕雲恒的手,“臣妾自然是願意的。”
皇帝開了頭,底下坐陪的大臣們也躍躍欲試,第二個開口的是康王,“國師,可否替本王瞧瞧?”
國師認真看了他兩眼,“康王殿下天庭飽滿,地闊方圓,乃大富大貴之命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