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初葶沒想到單靖去而又返,不免有些意外,單靖望過來,衝她笑了下,“原來你是使刀的,怪不得力氣那麼大。”
倆人在幽暗的塔裡對視著,也曾柔情蜜意,也曾耳鬢廝磨,那些山盟海誓仿佛就在昨日,如今卻隻剩了箭拔弩張,刀光劍影。
沈初葶輕輕說了句,“來吧。”
手腕一抖,大刀嘩啦一響,雪亮的光在幽暗中一閃而過。衛俊要衝上去,被單靖攔住,“她是我的。”
“砰砰砰砰”幾招過後,大刀與長劍交格的瞬間,兩人貼近,眉眼相對,誰也不肯退讓。
趁他們糾纏,花悅容道,“快走。”
杜鶯時裝模作樣要攔,衛俊攻過來,她便退開去,嘴裡嘀咕著,“我不擅使劍,要是有把弓,定不輕饒你。”
花悅容扶著燕雲恒又上了一層塔,塔裡站著一個人,赫然是薑雲裳。
花悅容道,“你也要攔我?”
薑雲裳淡淡道,“殿下回頭是岸吧,王已經知曉了。”
衛俊突然開口,“你手無寸鐵,身手也不行,攔得住嗎?”
“你可以試試。”薑雲裳抬起手,慢條斯理挽了挽袖子,突然滯了下,一雙清亮的眸子望著衛俊,“你怎知我身手不行?”
衛俊持劍逼近,“我自然是知道的。”
花悅容疑惑的看著薑雲裳,總覺得有哪裡不對,不由得喊了一聲,“彆過去,小心她有古怪。”
衛俊持劍護身,警惕的看著薑雲裳,“你搞什麼鬼?”
“我隻是個醫女,沒有旁的本事,”薑雲裳把挽起的袖子放下來,“不過略懂點岐黃之術罷了。”
她神情不喜不悲,好整以暇看著衛俊。
衛俊疑猶不定,挽了個劍花要衝過去,卻突然胸口刺痛,哇的吐出一口黑血。
花悅容杏眼圓瞪,“你給他下毒了?解藥拿出來!”
“隻要殿下把皇上送回去,解藥自然會給他。”
說話間,沈初葶與單靖打鬥著也到了這一層,見眾人俱是乾站著,不覺奇怪,倆人停了手,不明所以看著大家。
燕雲恒忍著胸口的不適,叫單靖,“薑雲裳擅使毒,要小心。”
單靖這時也發現衛俊不對勁,忙扶著他退回燕雲恒身邊,“怎麼樣?”
衛俊道,“還死不了,殺了她,先把皇上救出去再說。”
薑雲裳冷冷一笑,“想走沒那麼容易,皇上的命保得住,你們的命就難說了。”
燕雲恒見薑雲裳有持無恐的攔在出口處,估摸著她必定還有殺手鐧沒出,“朕留下,讓他們走。”
單靖和衛俊異口同聲,“不可,今日就是拚了這條命,也要救皇上出去。”
“朕的話都不聽了麼?”燕雲恒低聲喝斥,“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他們不會殺朕,你們先走,之後再徐徐圖之。”
國師站在兩層塔的樓梯中間,悲憫的看著底下眾人,一言不發。
最先看到他的是花悅容,她臉色蒼白,下意識的鬆開燕雲恒,退開了一步。
燕雲恒順著她的目光望上去,看到了國師,“你要的是朕,放他們走。”
國師問,“你肯留下?”
“把解藥給衛俊,朕留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