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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呦呦我了個老天爺啊天雷劈下來了快跑啊”
轟的一聲,眾人四散而逃。
抱腦袋的抱腦袋、頂缸的頂缸、鑽馬車底下的顧頭不顧腚,卻忘了人怕驚雷馬更怕,籲籲嘶鳴的尥蹶子狂奔,拉著馬車就是跑,藏馬車上麵的人嗷嗷叫喚,藏馬車底下的人更是一聲慘叫,車軲轆壓腳丫子了
最慘的就是那兩隻大雁,還沒成年呢就被抓來當聘雁,這會兒被雷一驚,撲騰著翅膀想要逃走,可是卻被人拽的死死的,還要拿它們擋雷。
整個寧榮街亂成一鍋粥,嚇得榮國府看門的奴才把側門兒、小門兒都給關上了,從門縫兒裡瞅著他們。
屋裡,靈河神君猙獰的問,“那幫人還沒離開”
賈瑚從外麵飄回來,嘴角一抽,“離開了,離開了。”那麼大一個霹雷劈下去,誰還敢在這兒待不要命了
靈河神君麵無表情的一把將手上的血玉珊瑚捏得粉碎,“什麼東西,也敢來肖想玉兒”
黛玉像是有所感應,突然走了過來,“老祖宗在乾什麼”
靈河神君臉色轉變的無比自然,猶如春風化雨一般令人心曠神怡,嘴角還噙著一抹笑意,“我看看這胭脂的顏色還能不能再好看一些。”
待到黛玉轉身去做彆的,賈瑚才又道“林大人來了。”
靈河神君撣了撣沾染在手指上的細碎的紅色粉末,說話間風輕雲淡,“我知道,不然那雷早該落下了。”
靈河神君揮袖間,被關了好幾天的香玉終於被放了出來,“玉兒馬上就要離開,你的事情抓緊時間。”
香玉被關了幾天,出來的時候整個鬼都精神萎靡,卻半點兒都不敢露出不滿,雖然她到現在也沒想明白,她到底是哪兒得罪了林家先祖了
不過你厲害,你牛逼,你做什麼都對,香玉不敢怒也不敢言。
隻敢在心裡麵嘟囔兩句,要不是你一指頭就能把那倆牛逼哄哄的和尚道士給收拾了,高低我得跟你分辨兩句,憑啥關我這麼長時間。
這話幸好是香玉不敢說,不然不說靈河神君是什麼反應,其他眾鬼都得怒瞪香玉,你還敢說你自己什麼德行你不知道他們平時還不是敢怒不敢言,要不是你死的早還死的慘
由此可見,強者為尊,在哪裡都行的通。
香玉對著靈河神君不敢怒不敢言,那就隻能衝著其他人去了,比如把她當成是孤魂野鬼,還給每天燒紙燒香的那個傻比。
賈瑚“還以為神君要多關她幾天。”
靈河神君擺弄著手裡的皎月明珠,“玉兒這幾日提了好幾次了。”既然玉兒喜歡,留在身邊兒逗悶子也無妨。
香玉現形嗖地飛走,剛進府的林如海腳步頓時一僵,“林伯,剛剛是不是飛過去了什麼東西”
林伯咽了咽口水,“老奴老眼昏花,好像看見個姑娘的頭飛過去了”
林伯縮了縮脖子,頭皮發麻,“許是許是那姑娘腿腳麻利,有著急的事兒,跑過去的老奴沒看清楚”
其他人聽見頓時一個個把頭埋的更低了,神色慌慌張張,嘴裡嘟嘟囔囔,林如海走進了一聽,登時後背發麻,竟然是佛經
再定睛一看,假山裡麵竟然還有燒剩下的紙灰
林如海當時就叫過來一個小廝,“剛剛那是什麼”
那小廝閉口不言,一臉尷尬害怕之色。
在林如海一再逼問之下,那小廝才為難的看了看四周,小聲說道“林大人彆問了,是二太太不知道從哪兒招惹回來的孤魂野鬼,她現在往二太太那兒去了,我才敢跟你說的”
林如海心裡咯噔一聲,塞給那小廝一個荷包,然後不動聲色的加快了腳步。
妻子在玉兒身邊兒,玉兒肯定不會有事,況且還有老祖宗在呢,管他什麼孤魂野鬼,都比不過老祖宗百年老鬼。
林如海一來賈代善就知道了,但是賈代善不知道林如海知道有鬼,害怕嚇著他,便說道“等會兒什麼該說,什麼不該說你們心裡都清楚吧”
“清楚,清楚。”賈府眾人點頭哈腰。
賈赦和賈政剛被押著紮了一個時辰的馬步,此時汗流浹背。
賈母王氏她們沒被要求紮馬步,但是一直被要求抄寫女戒女規和律法,尤其是賈母賈代善恨不得休了她,現在一直被讓抄寫出嫁從夫,夫死從子八個大字。
按照賈代善的話來說就是“我死了你還翻了天了,做什麼都由著你意,一母同胞的兩兄弟能叫你教的兄弟鬩牆,往死了打壓老大抬老二,賈家之衰始於你啊快抄今天不抄個一千二百遍不許停”
這時候林如海一來,對他們來說簡直就是救星,紛紛停下手裡的東西,回去換衣服。
幾個小輩兒也都停下來了鬆了一口氣,結果被賈代善嗷的一嗓子叫住,“你們繼續,不準停。”
賈代善唰的飄過去,兩隻眼睛鷹眼一樣盯著他們,“你們又不用去待客,老老實實的都給我在這兒呆著”
賈璉和賈寶玉幾個人都傻了。
賈代善狠瞪了他們一眼,“傻瞅什麼呢繼續”
賈璉和賈寶玉幾個當時就哀嚎一聲,然後繼續紮馬步。
賈代善讓紮馬步可不是輕飄飄的光紮馬步,而是頭上手臂上大腿上放重物,屁股底下點蠟燭,賈寶玉不止一次求賈代善想要回去讀書,他屁股都燒出來好幾個洞了
就連懷孕的王熙鳳都沒躲過,賈代善生怕這個孫媳婦兒日後會向著大王氏靠攏,直接丟過去一本律法就讓她抄,不拘抄幾遍,記在心裡才行。
到現在賈璉和王熙鳳這對兒夫妻倆還有些恍惚,見了鬼的祖宗竟然真的回來了
賈璉想到之前父親說他會悔的腸子都青了的話,突然跟媳婦兒說道“老爺說,母親留了嫁妝給我,被老太太和二太太給吞了。”
王熙鳳眼前一亮,然後又開始咬牙,“這個咱們必須得叫她們吐出來,不然你兒子生下來就得餓死。”
另一邊賈母他們出去後全都對視了一眼,賈母雙手緊緊的抓住帕子,“王氏,你給寶玉看的那個乾娘確定管用”
王氏腳下步伐倒騰的飛快,“上次那個孤魂野鬼再沒見過了。”
賈母當時就說道“好,就叫她來,你下去準備吧,這日子你也不想過了吧”
王氏點點頭,與眾人分開。
賈母看著王氏的背影,說道“雞蛋也不能放在同一個籃子裡,保險起見,鴛鴦”
賈母給鴛鴦使了個眼色。
鴛鴦手一顫,最後還是點點頭飛快的退下去不知道去乾什麼了。
賈赦腳步一頓,然後跟什麼都沒發現過一樣回去換了身衣服
不一會兒,賈赦和賈政現在前院跟林如海見了一麵,本來林如海以為隻是隨便敘敘舊便去拜見一下嶽母,然後便把玉兒接回去。
可沒想到,平日裡對他不冷不熱沒什麼交情的大舅子小舅子居然拉著他說個沒完了
林如海詫異的看了一眼賈政,若是賈赦也就算了,他向來想不通這個大舅子的想法,可今天賈政怎麼也這麼反常
據他所知,他這個小舅子可不是什麼話多的人。
賈赦和賈政對視一眼,然後打了個哈哈繼續扯著林如海閒聊。
實在不是他們有多想這個妹夫,而是實在不想再去頂著重物紮馬步了
他們的那個老腰啊受不住
眼瞅著一盞茶又一盞茶,林如海實在是坐不住了,提出道“天色漸晚,我也該去拜見一下嶽母她老人家了。”
賈赦打著哈哈道“不急不急,用晚膳是母親自會叫人來傳,到時候再拜見也不遲。”
林如海要是還看不出來賈赦他們是在拖時間就是傻了。
他眉頭一皺,有些著急,“還是現在就去吧。”
“不”賈赦還想說不急,結果外邊兒卻突然傳來一聲淒厲的慘叫,所有人都是一個激靈
賈赦和賈政對視一眼,兩人都聽出來是王夫人的聲音。
林如海一下子就站了起來,“這這是怎麼了”
賈赦趕緊拉住林如海,打了個哈哈,“不是要去拜見母親嗎”
“走走走,一起一起。”
然後給賈政使眼色打手勢,叫他趕緊去看看到底是怎麼回事兒。
黛玉早就知道父親來了,在老太太那兒焦急的等著,時不時的就往門口看,可是就是不見父親的人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