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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晚甚是莫名其妙。
喬以莎感覺自己可能是有點累懵了,那一句“誰知道呢”,伴隨著他半側過來的,不甚清晰的身體輪廓,在她腦中刷屏半宿。
明明困得要死,可就是翻來覆去睡不著,她像是咖啡喝多了一樣,心口砰砰直跳。
窗外明月高懸,看久了如太陽般晃眼。
喬以莎一雙長腿把被子夾來夾去,怎麼放怎麼不舒服,最後乾脆一腳踢開。
三點了,她還是一點困意也無,一個鯉魚打挺起來,憑借深更半夜的一時衝動,直接掏手機給某人打電話。
為什麼打
不知道。
打了說什麼
也不知道。
反正,不能她一個人鬨心。
手機響了很久洪佑森才接,一聲有些沙啞的“喂”
他明顯是睡著了被吵醒的。
喬以莎問了句廢話“你乾嘛呢”
他還真回答了“睡覺”
喬以莎“你睡得著啊”
他頓了頓,又說“為什麼睡不著”
洪佑森聲線偏低,比年紀來得成熟,隔著手機聽甚至有些磁性。他說話向來沒什麼表情,也沒什麼音調,最初聽著有點木木的,熟悉之後,便十分舒服。
喬以莎給不出什麼他應該睡不著覺的理由,兩人一起沉默下來。
還是洪佑森先開了口。
“有什麼事嗎”
喬以莎聽出他有點累的樣子,她衝動漸熄,理智回歸,感覺如果此時答一句“沒事,就是鬨心來撩閒的”,實在有點說不過去。
她大腦飛速編纂理由。
“那個就是道個謝,你幫了我們不少忙。有什麼想要的嗎,送你點禮物。”她一說完,覺得自己這理由很不錯,頓時腰板也挺直了。
洪佑森說“不用了。”
喬以莎“彆,我這人不好欠人情,趕緊說想要什麼,大膽發揮想象力,我很強的。”
洪佑森靜了一會,說“強到把人卡在水泥裡嗎”
他這人說話特彆平,有時候反而會營造更好的諷刺效果。
喬以莎“那是個意外,忘了吧。”
又靜了好一會,喬以莎說“你是不是睡著了”
他說“沒有。”
喬以莎“你在想嗎”
他說“在想。”
半分鐘後,他低聲說“想不到。”
喬以莎抿抿嘴,她想起無意間聽到的他跟他爸爸的對話,說“你下周開始就要回家住了”
他“嗯,我爸要看著我。”
那以後是不是就不能隨便出來了
這話喬以莎沒問出口,她盯著房間角落的書架發呆。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她沒說話,他也沒掛斷。
驀然間,喬以莎腦中靈光一現冒出個想法。
“要不我晚上去你家給你補課吧”
沉默變得比夜更深。
喬以莎被自己這個絕妙的念頭驚呆了,她越想越覺得可行,捏著手機激動道“反正現在事情差不多都告一段落了,我也很閒,晚上抽兩個小時出來沒問題。”
靜了許久,洪佑森緩緩問道“你上過高中嗎”
喬以莎“那不重要,你隻說用不用就行了。”
等待答複的時候,喬以莎竟察覺一絲詭異的緊張。
好在,他最後說了聲“好。”
還有大概幾天的準備時間,喬以莎興致滿滿,自從夜店生意走上正軌,柳河又金盆洗手,她已經很久沒有這種積極性了。
第二天晚上她去by,柳河見麵第一句話就是“橙子可沒了啊,白給你打電話了,也不過來。”
喬以莎坐到吧台旁,對裡麵正在調酒的阿吉勾勾手指“來杯甜的。”
阿吉手腳麻利,遞上一杯魂斷藍橋,笑眯眯道“姐,我多加了點橙皮香甜酒,彌補你沒吃上橙子的遺憾。”
“你倆最近就跟橙子乾上了是吧”喬以莎嫌棄道,“真無聊”
阿吉問“姐你最近有聊嗎”
“當然有,難道像你們一樣虛度人生嗎”她輕哼一聲,拿起玻璃杯,小指微翹,眼梢吊得那叫一個目中無人。
柳河手肘搭在吧台上,身子側過來,皺著眉頭看喬以莎。
“你今晚表情有點不對勁”
阿吉附和道“沒錯,有點惡心心誒。”
喬以莎“滾。”
柳河食指一下一下,緩緩敲著吧台,他視線幽深隱秘,緊緊盯著喬以莎。
“這麼一看好像還化妝了”
喬以莎手指撥撥頭發,淡淡道“跟你說一聲,下周起我晚上有事,大概十一點多才會過來。”
柳河敲吧台的手停了,沉默片刻,臉色越發黑沉,聲音也是前所未有的凝重。
“你談戀愛了”
阿吉倒吸一口涼氣,雙手誇張地捂住嘴,“姐你談戀愛了叛徒啊”
喬以莎匪夷所思地睨了他一眼“說什麼呢,誰談戀愛了。”
柳河猛地一拍吧台,喬以莎嚇一跳,麵前裝著酒的玻璃杯險些沒被他震起來。“不對肯定有事喬以莎,你趁早交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