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無崖敲了一下徒弟的額頭,嫌棄道“快去洗漱,洗香香了再來。”
“好”一向在弟子麵前嚴肅持重的蘇星河火速跑去沐浴了。
一個月後,棋坪山來了位不速之客。蘇星河神色忐忑地前來稟報時,盛無崖正在院子裡喂魚,聽了徒弟的話,她因為過於詫異,忍不住再次確認了一遍“當真是丁春秋”
“正是表妹。”蘇星河點頭“沒有您的吩咐,她不敢登山,這會兒正在山下靜候。”
“那你帶她上來吧。”盛無崖把手裡剩下的餌料都撒在了魚池裡,然後坐到廊下納悶。丁春秋多年杳無音訊,如今突然現身,也不知是為了什麼。
一刻鐘後,蘇星河領著一個同樣白發蒼蒼的婦人走到院外。那人頭發雖白,但麵容五官卻比蘇星河年輕多了,擔得上一句鶴發童顏。蘇星河在恩師的示意下將婦人領進院子,然後站到了一邊。
“丁春秋拜見掌門”婦人俯身大拜。
“你且起來說話。”
“弟子不敢”丁春秋把額頭低低地貼在地上,聲音有些惶恐“弟子自知大錯已成,不敢奢求掌門原諒。隻是青蘿畢竟也是師父的骨血,求掌門大人大量,放過她吧”
盛無崖聽得滿臉問號“我沒對你女兒怎麼樣吧”
“您不是”丁春秋下意識地反駁,又急急閉上了嘴。
“我怎麼了”
“沒什麼”丁春秋連連搖頭“是弟子想岔了。”
“丁春秋”盛無崖聲音一肅,陡然嚴厲起來“我尋你多年,全為你當初加害星河之故你既然拜在秋水師弟門下,當知同門相殘,乃是大忌這是你自己的過錯,與你女兒何關”
丁春秋被這聲厲喝震得臉色一白,半天說出話。
“你說,這其中是不是還有我不知道的隱情今日不一五一十道來,你就彆想下山”
“我”丁春秋白著一張臉,“我”不出個所以然。
“星河,你先下去。”盛無崖看了徒弟一眼。等蘇星河的身影徹底不見後,她冷冷地覷著丁春秋,開口道“現在可以說了吧”
“是。”丁春秋慘然一拜“都是弟子的錯,是弟子勾引了師父搶走了他”
“不是”盛無崖腦袋更大了“你們師徒倆兩情相悅也就罷了,這跟星河有什麼關係”
“啊”丁春秋頓了頓,臉色變得古怪起來“掌門不怪我跟師父嗎”
盛無崖按住隱隱作痛的太陽穴“這有什麼好怪的難不成我是天王老子,管天管地還得管人拉屎放屁”
丁春秋被這位逍遙派傳說中的掌門驚到了,滿腦子都是“拉屎放屁”幾個字。盛無崖見她又開始發呆,便讓她回神好好說話。丁春秋抖了抖,一個勁兒地承認自己心胸狹窄誤入歧途,對不起表姐雲雲,至於其它的,卻是一個字也不肯多說了。
盛無崖又問了她這些年的經曆,見她除了想加害蘇星河那件舊賬外,也沒在外麵做什麼歹事,便叫來徒弟,讓丁春秋當麵給她道歉。丁春秋對盛無崖的吩咐無有不應,彆說道歉,就算讓她給蘇星河提鞋都願意。
當年自丁春秋走失後,蘇星河就一直十分掛念這個表妹,再加上兩人如今的年紀也都大了,親人陸續去世,因此,在丁春秋痛陳己非道完歉後,蘇星河當場就原諒了她。盛無崖不放心,再次對丁春秋陳述了一遍門規,警告道“若讓我知道你在外麵舉止失德,就算你師父親自求來,我也不會輕饒了你。”
“我哪敢啊。”丁春秋委屈巴巴道“再說,師父他也不會為我求情的”
這個讓盛無崖一直不放心的師侄歎了口氣,神色寂寥,無限悵惘。
盛無崖強行打斷她的神傷,嚴肅道“春丫你覺不覺得你把李青蘿教得有點歪”
一聽這話,丁春秋心虛不已,麻溜地在地上磕頭道“弟子知錯了,求掌門不要和青蘿計較”
“我跟她計較什麼”盛無崖挑眉“我打算跟你計較計較。”
“請掌門責罰,弟子心悅誠服,絕無怨懟”丁春秋把頭埋得更低了。
“這可是你說的啊”盛無崖咧開嘴,笑得有點讓人毛骨悚然“本座要罰你在稷菽宮挑半年大糞”
“是”丁春秋再次大拜“謝掌門手下留情”請牢記收藏,網址最新最快無防盜免費閱讀
手機用戶請瀏覽閱讀,更優質的閱讀體驗,書架與電腦版同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