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被拒,公孫蘭的臉上也沒生出什麼怒意。她最後看了陸小鳳與盛無崖一眼,在月光下足尖一點,乘風而去,揚聲道“結交在相知,骨肉何必親。不論怎樣,兩位永遠是我公孫蘭的朋友,紅鞋子也永遠歡迎你們”注4
與公孫大娘分彆後,盛無崖和陸小鳳以五羊城為中心,足跡遍及整個南海,到處打探薛冰的下落。兩人交情變深後,紅衣女子曾提起自己和薛冰相識的過往,懷念道“小薛出自神針山莊,我初見他時,他還未及冠,穿著一身雪白的衣服站在山坡上,又輕又軟。”
“小薛手上的功夫特彆好,繡的牡丹格外漂亮,是神針山莊最出色的弟子。”
神針山莊的功夫傳女不傳男,或者說,薛家的男性弟子,根本不屑於學這繡花針上的功夫。薛冰是其中唯一的意外,他不僅喜歡繡花,還喜潔愛淨,從小到大都是香香軟軟的,和尋常男子截然不同。
這樣一個特彆的存在,行走江湖時自然少不了白眼嘲笑,和陸小鳳的經曆大同小異。
這或許正是他們會在一起的原因。
兩人尋遍了整個南海,一直尋不到薛冰的線索,隻好一步步向北找去。這年冬天,二人不知不覺地走到了江南,陸小鳳愣了愣,對好友突然說道“玉姑娘,你願意跟我去見一位朋友麼”
盛無崖連那位朋友是誰都沒問,直接點了點頭“好啊。”
陸小鳳的好友自然是江南花家的七童花滿樓,一個從不在意她的名聲,真真正正願意和她結交的人。盛無崖跟著小鳳凰抵達那座傳說中從不上鎖的小樓時,天上正在下雨。兩人並肩往樓上走去,陸小鳳難得有些精神,歡喜道“七童,七童,你在麼”
花滿樓不在,小樓的二樓裡擺著幾盆白梅,如冰似雪。
紅衣女子毫不客氣地在一把椅子上癱下來,對好友說道“你坐,咱們且在這裡等一等,七童一定會回來的。”
盛無崖倚欄而坐,看著樓外的淅淅冬雨,應道“好啊。”
正如陸小鳳說的那樣,花滿樓果然沒有讓兩人等太久。那位目盲的青年公子抱著一盆新的梅花悄然而來,還沒上樓,便抬起頭微笑道“陸小鳳。”
陸小鳳半截身子都探出了窗外,揚了揚手欣喜道“七童,好久不見”
等自己的好友收傘邁上二樓後,紅衣女子回到桌邊正襟危坐,認真道“七童你猜猜,這次還有誰跟我一起來”
花滿樓微微側過頭,捕捉了一下小樓裡的冷香,溫煦道“這我可猜不出來。”
“是太白元君”陸小鳳迫不及待地說出了答案“秦嶺深處的太白元君,我跟你提過的,她姓玉”
花滿樓拱手一禮“花某見過玉姑娘。”
盛無崖還了禮,讚道“陸姑娘常與我說花公子心皎如月,當真所言非虛。”
花滿樓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和陸小鳳寒暄了一會兒,說既然都快年底了,兩位不如留在江南一塊兒過年。
陸小鳳雖然很想留下來,可一想到薛冰下落不明,便坐立不安。花滿樓笑了笑,從袖中掏出一封書信,說道“你看看,這是什麼”
紅衣女子接過信函三兩下看完了,精神大振“薛冰沒有事原來他被金九齡送回神針山莊了”
金九齡擄走薛冰,是為了嫁禍給公孫大娘,擾亂陸小鳳破案的方向。但薛冰畢竟是神針薛夫人最為鐘愛的晚輩,神針山莊也不是能輕易得罪的勢力。
神針山莊離五羊城萬裡之遙,金九齡綁走薛冰後,便封住了他的口舌直接送還歸家,是以陸小鳳和盛無崖在南海遍尋不到。花滿樓拿出的這封書信正是薛冰親手所寫,少年脫險後聯係不上小鳳凰,便將手信送到了花滿樓這裡。
陸小鳳美滋滋地將少年郎的書信看了一遍又一遍,突然道“我想去神針山莊走一趟”
花滿樓似乎早就預料到了這一著,溫聲道“去吧,彆讓薛公子擔心。”
薛冰下落已明,盛無崖沒什麼好擔心的了,便和陸小鳳作彆。花滿輕撫著手中的折扇,開口問道“不知玉姑娘接下來有何打算”
“沒什麼打算,打算到處走走。”盛無崖答道。
“如果姑娘沒什麼要緊事的話”花滿樓微笑著挽留道“何不在此過了年再動身”
“玉姑娘的無形之劍,早已名動南海,花某心慕已久。”那人這樣說道。
陸小鳳聽了這話,也在旁邊極力攛掇道“這個主意不錯,玉姑娘你在七童這裡等等我好不好我會儘快趕回來與你們一塊兒過年的”請牢記收藏,網址最新最快無防盜免費閱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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