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跟我賭一場”
“好好吧。”陸小鳳垂頭喪氣地回到賭桌前,把自己的金刀摘下來衝了籌碼,認命道“怎麼賭猜大小麼”
年輕人看了紅衣女子的賭注一眼,冷冷道“把你的金刀收回去,這次不賭錢。”
“那賭什麼”
“堵我的命。”年輕人淡淡道“若你贏了,我歐陽青自剄於此,再不煩你若我贏了,你就跟我走”
“啊”
“你賭不賭”
“這”陸小鳳目瞪口呆“你這不是耍賴皮”這種賭局,陸小鳳肯定不敢贏,可她不贏,就得跟歐陽青走。
“我隻問你賭不賭”
“不賭”
“你出爾反爾”年輕人從古琴裡抽出了一把短劍,橫在自己的脖頸上一字一句道“士可殺不可辱,你剛剛答應了要賭的,這會兒又要反悔”
盛無崖身邊的姑娘們津津有味地看著樓下的這一出大戲,恍然大悟道“原來男人也會一哭二鬨三上吊啊”
樓下,歐陽青因為陸小鳳出爾反爾自覺受辱,說著就要自儘。紅衣女子身形一動,眨眼間就掠到了那人身邊,用兩根指頭穩穩地夾住了對方的劍身,無奈道“好好好,我跟你走,咱不賭了行不行”
“此話當真”
“一言既出,駟馬難追。”陸小鳳沉痛道。
紅衣女子說這話時,有意無意地朝賭坊二樓的包廂看了一眼。盛無崖飲了一口手中溫度正好的熱茶,傳音道“去吧,不用管我。”
小鳳凰感激地看了好友一眼,唉聲歎氣地跟著年輕公子去了。她這一去就消失了三天,再回來時,眼底略有青黑,整個人還有點虛。
盛無崖看了她身後一眼,沒看到歐陽青的影子。紅衣女子在天字號雅間的軟塌上癱下來,抱著茶壺咕咚咕咚地喝了個夠,這才歎道“我真是看走眼了,小青表麵上弱不禁風的,實際上龍精虎猛得很”
白衣女郎聽了這番虎狼之眼,一邊想你可真不把我當外人啊一邊打趣道“這就小青小青的叫上了你的小薛呢”
陸小鳳猛得從軟塌上坐起來,手足無措道“小薛小薛我日後再跟他解釋吧”
“歐陽青當真不在意薛冰的存在”
“嗯”陸小鳳猛地點頭“你說的果然不錯”
陸小鳳去而複返後,歐陽青也不在綠水橋心彈琴了,反而主動頂替了楊妃的崗位,細心照料起了兩位客人的飲食起居。陸小鳳在好友麵前很不好意思,時不時臉紅,反而是歐陽青落落大方,一切就像什麼也沒發生過那樣,目不斜視。
正月初六,姑蘇的百姓要棄破衣,點明燭,送窮鬼上路。小鳳凰帶著好友在太湖上釣了一天的魚,癱得骨頭都酥了。這天晚上,陸小鳳和好友攜手同歸,還約了歐陽青和楊妃兩人一道去晴凰閣,說要湊成一桌推牌九。盛無崖原本答應得好好的,卻因為意外看到了一個年輕人而爽了約。
那個年輕人約摸二十出頭,和盛無崖的這副原身生得有些像。頭戴珠冠,腰係玉帶,身上穿的是金箔緙絲的圓領鸂鶒袍,腳上蹬的是綴著東珠的翹頭如意靴,看起來相當顯貴,一副很有錢的模樣。
按理說,那個年輕人和原身長得像,怎麼都不至於太醜。可他偏偏酒色財氣入體,形容舉止頗為輕佻。那人進入綠水橋後,直奔賭坊而去,一口氣換了三萬兩銀票的籌碼,似乎打算在這裡痛痛快快地賭上一場。
盛無崖一看到那個年輕人就頭疼,原因無它,隻因那人是原身名義上的兒子。
這個名義上的兒子,姓玉,名天寶,是個被養歪了的紈絝子弟。原身真正的兒子在他出生七天後就被送走了,這麼多年來養在身邊掩人耳目的,隻有這個假子。
女郎借著這副軀體死而複生後,原身的記憶已經消散得七七八八了。可它再怎麼消散,有關那個孩子的一切,依然清晰得毫發畢現。
除了原身,這世上沒人知道玉天寶不是原身的兒子,連玉天寶自己也不知道。請牢記收藏,網址最新最快無防盜免費閱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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