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想笑。
惡羅王還在那兒吹噓他兄弟。
比如巴衛有多強,比如巴衛那頭銀發有多好看,比如巴衛的狐火有多厲害。
總之,他兄弟天上地下一級棒誰也比不上
我忍了又忍,還是沒忍住“難道所有雄性都像你這樣嗎”
無論是人還是妖,無論是惡鬼還是忍者,吹噓自己兄弟時,都這麼肉麻。
如果真是這樣,那我能理解為何千手柱間能深情款款地稱呼斑先生為“我的天啟”了。
“啊”惡羅王明顯沒懂我的意思,撓撓頭,“可我兄弟就是有那麼好啊。”
我“”
算了。
跟個傻子計較什麼。
我捂住胸口,決定當個合格的捧哏“這樣嗎真厲害啊,那位巴衛大人一定跟你一樣是個帥氣又強大的妖怪吧”
“誒嘿嘿”惡羅王聲音和表情都飄了起來,“那是自然能跟我當兄弟,巴衛能差嗎”
好的,我明白了。
不僅要誇巴衛,還要連你一起
誇。
我雙手捧臉“哇不愧是你們”
惡羅王臉頰泛紅,背景飄起小花花“哈哈哈哈哈沒錯不愧是我和巴衛哈哈哈哈哈”
笑完,他又對我說“有機會,我一定讓你見見巴衛雖然巴衛他對人類沒好感,但沒關係,有我在,他不會傷害你”
“真讓人期待。”我決定不能再這樣下去了,要給他來一記狠的,“不過,繼國家領地上的妖怪都被惡羅王你殺得差不多了。彆處妖怪聽說了你在此地留下的赫赫威名都不敢過來了呢既然如此,我就不好再麻煩你啦恭喜你,你報完恩了自由了開不開心”
惡羅王的表情告訴我,他一點都不開心。
剛才還興高采烈的妖怪,如被潑了一盆冷水,愣愣望著我,笑容僵在臉上。
我反問他“這些天,你快活嗎”
惡羅王茫然又警醒“快唔,還行吧。”
我垂下眼“原來你並不開心抱歉,是我誤會了。我以為”
“不我開心啊我很開心”
惡羅王越過桌子,伸手要抓我的手,被我一抬胳膊避開了。
我抓著花剪,剪下一片枯葉。
越過夕霧花淡紫色的花冠,我凝視惡羅王金色的獸瞳,柔聲道“既然如此,我就放心了。這就是生命的意義呀。妖怪生命漫長而寂寞,但你可以去尋找自己的快樂。”
“哢嚓。”
一朵位置不合適的天竺葵被我剪掉,紅色花球墜落。
一隻手從半空中接住了這朵花球,指甲漆黑而尖銳。
不怪我一開始以為惡羅王是烏鴉精。
他常穿的衣領上綴了一圈黑色羽毛,手指甲也是黑色的,尖尖的像鳥類鉤爪。
不是烏鴉是什麼。
結果答案是惡鬼。實在出乎我意料。
現在這隻紅發惡鬼捧著花球,伸直了手指頭,生怕自己一個不注意,就讓尖銳的指甲劃破了花瓣。
他那個樣子,不像是捧花,更像是捧著一顆真心。
我有些心軟,聲音不由放得更輕柔“就像這朵花。你看她很美對不對正因為你還活著,你才能見到這麼美的花。花兒呢,也才能將自己的美麗展現給你。這才是生命的意義啊,用你的眼睛去發現這個世界的
美。”
惡羅王不說話,隻是盯著手裡的花球陷入沉思。
我不急著催他,隻怕會起到反效果。
不如趁這個機會,靜下心來,好好修剪一番眼前的花束。
“哢嚓哢嚓”的聲音中,花枝和葉片落了一桌,原本雜亂無序的花束開始變得層次分明。
我剪得愉快,不由哼起了歌。
一曲未完,被一陣“咚咚咚”的腳步聲打斷。
對麵惡羅王緊鎖著眉頭,一副苦大仇深的表情。
我放下花剪,朝簷廊方向看去。
格子門被“刷”地一聲推開,侍女驚喜萬分的臉出現在白紙門後。
她顧不上房間裡還有外人,衝我興奮大叫“夫人緣一少爺回來了”
誰
“繼國緣一少爺啊”侍女兩眼亮晶晶的,“就是家主大人的胞弟半年前,家主大人正是被緣一少爺所救,才能安全回城啊您不記得了嗎”
所以,那位從妖怪手下救了繼國嚴勝的高明劍士,是繼國嚴勝的弟弟
也就是說,我的小叔子
我緊急查看了一下堇夫人的記憶,旋即鬆了口氣。
還好,還好。
堇夫人甚至都沒跟那位繼國緣一見過麵。
一個素未謀麵的小叔子,我能應付得過來
站起身,掃了眼仍處於宕機狀態的惡羅王,我對侍女道“隨我進內屋更衣,然後去見那位緣一少爺。”
“是夫人”侍女高興得幾乎不正常,眉眼之間的少女情思壓根沒遮擋,“夫人放心,家老大人和足輕大將正在陪緣一少爺說話,不會慢待的。”
“那就好。”我心不在焉地回答。
既然知道那位救了繼國嚴勝的劍士是繼國緣一,而繼國嚴勝離家出走的原因又明顯和那位劍士脫不開關係。
這是不是意味著,繼國緣一知道他哥在哪
或者更進一步,他就是來告知繼國家家主的消息
甚至提前通知家裡人,兄長將歸
藏在衣袖下的手握成拳頭,我惡狠狠地想
要是歸來的繼國嚴勝敢讓我履行妻子的義務,我就上寫輪眼招待他
作者有話要說此時,女主還不知道繼國緣一這個名字到底意味著什麼
又及,女主特討厭“拋妻棄子”的繼國嚴勝
最後,本文私設,緣一沒遇見過詩,也就是說,他現在還是純情小處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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