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烈啞口無言。
他是真的沒想到——薑恬,一個普普通通的小宮女,平日裡總是給人一種傻傻呆呆的錯覺,可她原來是這樣的人。
她竟然胸有乾坤。
或者說,她是看得太通透了。
在這個地方,看得太通透,太明白,又沒有多少生機與動力,或許就會跟薑恬一樣。
整個人都沒什麼情緒波動。
她為什麼在今日這麼高興?
或許是她給自己劃了一條線,在這一年裡,她將向死而生。
“薑恬,你知不知道,你的想法太過異類了?”
慕容烈恍惚間都不知該如何繼續了。
薑恬笑了笑:“奴婢自然知曉,所以奴婢隻跟您說過。”
慕容烈的頭有些痛。
他忍不住想到了上輩子。
所以,這個女人給他灌毒藥,是不是也有她自己的想法存在。
她一輩子都不甘心做一個奴才,若是給她灌了藥,說不定她就擺脫奴籍,可以逃出去,說不定她就能獲得自由了。
這個人為了自由連性命都要排在後麵,更何況他。
她或許有些恨老皇帝吧,而他則是老皇帝的兒子。
平日裡,或許薑恬的思想太過於偏執了,才會被人借刀殺人。
“你……”
慕容烈突然間就不知該如何開口了。
薑恬繼續仰著頭看星空,她同樣在流淚。
慕容烈的心口一震。
薑恬流著淚說:“太子,你會不會有種沉重感,會不會在某個時段有些難過,我總是會這樣。其實我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了,我好像永遠都處於一個漩渦中,那種胸口壓著塊大石頭的痛苦,我已經體驗過多次了。”
鬱症。
慕容烈的腦子裡第一個想法就是這個。
他忍不住靠近她,心裡突然有些不是意味:“你怎麼把自己弄成這樣?”
明明平日裡她看上去還算是開朗,可在黑夜裡,褪下偽裝之後,她顯得很複雜。
薑恬使勁擦擦眼淚:“我白日不這樣啊,我白日也不會難過,就隻有夜裡自己一個人的時候,我的腦子裡會有很多想法。不過,今日能跟你說說,我就好多了。我開心是真的,難過也是真的,我沒有做假人。”
她看上去非常認真地跟他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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